谢玄皱紧眉头:
“但是他能行么?”
对于自家一向喜欢把牛皮吹上天的四叔,谢玄不能说将信将疑,只能说毫无信心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郗恢扬了扬手中的令牌,“至少我们手里有了镇西将军的令牌,在这淮南之地,纵横行走,征调粮草,都没有任何问题了,不是么?”
“这更是胡闹,不知道要惹出来多大的乱子,也不知道到底发下去多少令牌!”谢玄攥紧拳头。
如果谢万现在在他的面前,他估计会直接把这家伙打的三叔都认不出。
彼其娘之的长幼尊卑!
郗恢打量着谢玄,显然他家叔父的糊涂举动,让谢玄如今多少也有点儿丧失理智,所以郗恢先递给他水囊:
“喝口水,镇静一下,现在这般,和其何异?”
谢玄强迫自己冷静,本来想要伸手推开水囊,但郗恢不由分说,塞到了他的手中。
谢玄无奈,只好喝了一口,放缓声音:
“这么多令牌,甚至都不知道发到了什么人的手中,整个淮南恐怕都会乱作一团······”
淮南可不是铁板一块,在这个和北方乱局直接接界的前线,汇聚着各路人马,有江左苦苦打造的王师,承担守备重任;有从北方逃难来的流民,他们被安顿在各个郡县,时时向北渴望着重返桑梓;也有结寨自保的本地世家,他们据守坞堡,只是和朝廷达成合作和默契,并且坚决把王师和流民拒之门外。
每一种不同身份的人,都不是初来乍到。
自五马渡江之后,淮南一直都在这种融合和对立的夹缝之中,一代又一代的人在此来往、在此定居,也让每一个群体的组成,格外复杂。
所以当他们得到令牌之后,必然不会完全听从于朝廷的军令,而是开始做一些对自己更有利的事。
若都如此,淮南怎能不乱?
“倒也没有那么夸张。”郗恢微笑着说道,又晃了晃手中的令牌,“阿羯所说的这种情况,的确很难避免,但是阿羯不要忘了,在淮南,可不是只有朝廷的王师,难道大司马和我们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么?
若是我们遇到了有世家坞堡不听调遣,闭门锁户,那么岂不是正好可以以镇西将军的军令,强行征调其粮草和丁壮?不要忘了,咱们麾下现在可是有上千轻骑的,这一股兵马,放在现在的淮南,正合适来去如风。”
谢玄缓过神来,扭头看向舆图: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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