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余所到之处,畅通的道路,将士们应当已经为余开辟好了。”
李俨只觉得这苦雨之中,热血一下子翻涌上来。
身为都督,却和我们走在一起,就跟在我们的身后,同样冒着矢石。
这样的主帅,方才值得弟兄们为其流血牺牲。
“只是可惜这道路泥泞,否则余当亲率骑兵为尔等开路。”杜英不无惋惜的说道。
李俨赶忙向前:
“都督若要前往东岸,属下请随都督一道,护卫都督安全。在场列位,虽都为都督亲随,百战精锐,但也没有人曾脚踏东岸,不知东岸之凶险。”
“尔有伤在身。”
“小伤。”李俨大大咧咧笑道。
杜英看了一眼他有些发白的脸色,挥了挥手:
“把这家伙给我拽下去,看这架势,流血不少了,伤口扎紧。”
亲卫们都笑着应诺。
杜英则自顾自向前走去,只有苻黄眉仍然紧跟在他身后。
看着王师的旗帜,一面又一面,插满河堤,杜英微笑着说道:
“看来整军的效果不错,将士们只是一次进攻,就实现了鲜卑人一天一夜都没有达到的目标,这楚河汉界、鸿沟天堑,我们说越过去,也就这么越过去了。”
苻黄眉附和道:
“盖因都督身临前线,将士们士气高昂、杀敌奋勇。”
“若都是我的功劳的话,那岂不是整军就白整了?”杜英无奈的说道,看着河沟中七横八竖的尸体,叹了一口气,“一将功成万骨枯,今日这些尸骨,成就你,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