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气愤也只是稍稍。
如今,唯有这些百姓真的死在眼前,方才知道,这一刀刀,都是劈砍在我们的心间,都是说明我们这些手持刀剑以卫家园者的无能!”
诸葛侃死死咬着牙,一言不发。
谢玄并没有说话劝他,但是他毕竟也是在军旅之中摸爬滚打过的,自然也能一点点冷静下来,明白谢玄的意思。
想要去救援这些百姓,那么所要付出的,必然是整个防线都受到鲜卑人之撼动的代价,这个代价太大,现在的谢玄也担负不起。
所以谢玄能做的,也就只有尽可能地多救一点儿人,这个,他做到了。
剩下的那些百姓,也只有听天由命。
而借助这个机会,谢玄也是给自己麾下的将士们上了真真切切的一课,让他们能够看得清鲜卑人是怎样的嘴脸。
鼓舞士气,依靠的不是鼓声,不是声嘶力竭的呐喊,而是这点点滴滴的颈上鲜血。
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让所有的将士都悍不畏死了。
山脚下的防线上,不时传来校尉们的呵斥声,让士卒不可轻举妄动。
到底是谢玄亲自抓着训练多日的军队,所以还是在这样的惨剧面前,做到了不动如山。
在山坡上,时不时响起百姓的哭声,他们在回转到山后之前,回首之间,还是看到了那些同伴的惨状。
所以这哭声里,混杂着悲伤和痛苦,也混杂着自己逃出生天的庆幸。
鲜卑人越过一地的尸体,继续向前进攻。
王师的箭矢和石弹,如同暴雨一样砸下来,但是鲜卑人或是举起盾牌遮挡,或是甚至连遮挡都懒得了。
距离已经很近,他们也一样因为被王师算计了一把以及方才的杀戮而眼睛发红。
此时,他们所思所想的,一样是挥动手中的刀,把那些狡猾而怯懦的南蛮,碎尸万段!
王师的山脚防线,一条壕沟,一道胸墙,而胸墙之后,又是一道壕沟。
王师将士们可以缩在胸墙后的壕沟中躲避箭矢,又能够扑到胸墙上和鲜卑人厮杀,同时还可以利用胸墙前的那条壕沟阻止鲜卑人的进攻。
当百姓通过之后,胸墙上、外侧壕沟上的木板都被抽走或者勾走——鲜卑人的箭矢已经稀稀落落射在胸墙外侧,此时再派人去抬外侧壕沟上的木板也不现实,所以早早地做了吊环可以勾起来——所有的将士都涌上胸墙,严阵以待。
“杀!”鲜卑士卒涌入壕沟,后面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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