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要国,则此国存亡与否,还重要么?余也可以让六扇门的人动起来,跟着一起宣扬国之不国,无论是帮着他们装腔作势也好,又或者是直接用报纸批评评论也罢。
总归啊,这建康府如今已经变成了一池静水,而余只需要把这一池静水重新搅动起来,乱起来,那岂不是正给了我关中可乘之机?”
“重熙,听我一句劝,不可为!”谢安摇了摇头,他郑重说道,“不只是余认为不可为,而且杜仲渊若在这里,也会告诉你,不可为!
此时的他,就在南下的路上,所为的,可不就是阻止一些人做傻事么?若是你在这里冲动了,那么杜仲渊何苦来哉?”
郗昙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看着谢安。
长久以来,谢安都是敌非友,所以谢安总要给出理由。
谢安沉吟少许,果断说道:
“因为在余的心中,有谢家,有跟着谢家的南渡各家,林林总总加起来,无数的人指望着余,所以余不能让会稽王行此改朝换代之事,而会稽王想要借来的刀,本来就是冲着我们王谢、吴郡各家来的。
至于你家都督,余不得不承认,他的心胸和视野,更为广阔,所以他看到的,不是几家几户,而是这江左的民。
所以你家都督也断然不可能允许鲜卑人渡过大江,更不可能允许司马氏把这江南乐土也弄得天翻地覆。
在他心中,恩怨,应当是我们这些人之间的恩怨,而不应该牵扯到偌大的天下、万民的存亡。
说句实话,余并不知道他为什么非得要看的这么高远,把这天下都装在他的胸怀之中,但是他的抱负,余还是佩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