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轻响,接着便是一片吆喝声。
楼船靠岸,打断了司马恬的声音。
杜英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这次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反正也没有下次了。”
司马恬豁然抬起头,杜英这才发现,这位谯王殿下,已经涕泪横流,好在船行入北固湾之后,江风没有那么大了,所以没有结冰,他的脸上满是恐惧,就差直接抱着杜英的腿,大概也是身为郡王的最后一点儿自制能力和尊严在阻挡他这么做了:
“莫,莫要杀我!”
杜英笑道:
“余何时看上去要杀尔的样子?”
司马恬:······
又是拍肩膀,浑然不把郡王和都督之间的差别放在眼中,一副“吃点好的”的模样,又是一脸冷笑,一副“尔等孽畜,我杀之而后快”的神情。
哪一点不像是想要杀我的样子?
看司马恬只是瑟瑟发抖,不说话,杜英不由得摆了摆手,反而亲自搀扶他站起来,低下头看了一眼。
还不错,还没尿裤子呢。
“放心,留着你,还有用。”
杜英如是回答,走下船楼。
而在他的身后,司马恬再一次缓缓坐倒,就像是没了骨头一样。
至于蔡系,吸了吸鼻涕,发出“呵呵”冷笑。
只是不知道是对着杜英,还是对着司马恬。
其实,司马恬在经历了这生死边缘来回走之后,已经站都站不住了,而蔡系······又何尝敢抬头看一眼杜英?
现在整个江左,恐怕都要向他敞开大门了。
就要看,他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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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果魔幻,可以魔幻到什么程度?
杜英的一些手下败将们或许比较有发言权,比如好不容易定鼎关中的苻家,最后平白为杜英做了嫁衣。
至于现在,在京口码头上,最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的,大概就是郗愔了。
就在两天之前,何放带着五百禁军抵达京口,打着劳军的名义,但是在郗愔向他敞开军营大门之后,何放立刻掏出来虎符,接管了军队不说,还把郗愔直接软禁在府邸之中。
郗愔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其实他之前对于建康府之中的风风雨雨,根本没有什么察觉。
出镇京口,本来就是因为他待在建康府,时常因为自己儿子郗超的站队问题而受到世家的群起而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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