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有些人太过火了,想要葬送他们的心血,那就要问一问王猛腰间的横刀,刚刚受过河东风雪的打磨,锋锐否?
张玄之急忙追上王猛,他总觉得王猛身上若有若无的在散发杀气,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对谁动刀子,直接问的话又显得刻意,万一自己这位准妹夫觉得他是在试探口风怎么办?
所以张玄之只好先从远处问起:
“刺史此次返回长安,恐怕也要久留,河东那边没事么?”
“雁门,这个冬天便是囊中之物了。”王猛笑道,“沈劲出岢岚而截断桑干水,云中鲜卑兵马未多阻拦,雁门为孤城矣。
现在之所以还留着雁门,不过是为了减少伤亡,并且在邺城谈判的时候,还能给鲜卑人一个台阶下,让他们认为,自己所做出的一些让步,可以换来雁门守军的安然北撤,换来双方在河东的相安无事。
毕竟这个冬天,可不好过,草原上的各部虽然星散,但对南下劫掠的诉求却是相同的。”
在张玄之的脑海之中,已经浮现出了自己盘算过不知道多少遍的舆图,所以他直接接上王猛的话茬:
“上郡、灵武等地,都已千里荒野,之前的战事中完全打烂了,要一直南下跑到新平、北地才可以,所以草原各部看中的,必然不是实力不清且路途遥远的关中,而是云中和幽州。
鲜卑十万大军南下,留守兵马又被牵制在邺城周边和太行、王屋,所以雁门的守军虽然不多,若能在如今绝境之中,换他们平安北上,鲜卑人也是愿意的。
因而,如今雁门之局势,无外乎鲜卑人开门北上,又或者我军围困到死,已无区别。”
但张玄之并没有因此舒展眉宇,他一边随着王猛翻身上马,一边问道:
“河东之局,难不在雁门,雄关漫道,却为人之所造,则定能为人所克。
其难,在内外之忧也。
外忧已破,内忧何解?”
河东其实最难缠的,还是那些河东世家,对此,已经在参谋司担任高级参谋的前河东割据势力老大——张平,深有同感。
他们不但会限制河东施政的推进,在地方上自成一体,而且还会如同附骨之疽一样不断地吸吮官府的营养,以肥自身。
王猛笑道:
“恩威并施,祸水东引。
之前围攻雁门,军粮不济,余下令世家们缴纳钱粮,供应军方。其见王师军威严整,也就只能先应了,但是必然是憋屈且不情不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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