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她也就不和殿下客气了。
虽然昨天已经是倾囊相授,两人该份属师徒才对。
不过这种事儿,晚上盖上被子也就算了,以两个人的脸皮厚度,现在自然是说不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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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英很快找到了谢道韫。
她正坐在堂上,翻看着一份公文,旁边的小火炉上,新烧的水在咕噜噜作响,马上就要开了。
杜英在她对面盘膝坐下,正要那一块点心,但是手被谢道韫拍了一下:
“早晨起来,刷牙洗脸了没?”
“那当然。”杜英露出一口白牙,“还有青盐的咸味呢。”
“那岂不是没有漱干净?”谢道韫没好气的说道。
“留点儿味道,回味无穷。”杜英笑道,做了一个舔嘴唇的动作,意有所指。
谢道韫就当没看到,不然说不过两三句话,自己就得败下阵来,所以直接把手中的公文向杜英那边一推,方才施施然提起小铁壶,烫一下杯子之后沏茶,动作行云流水。
杜英则顺势接过来公文,旋即皱眉:
“邺城兵变?”
“不错,邺城变天了。”谢道韫沉声说道。
“慕容垂据邺城而自立,慕容恪自枋头,慕容儁自青州,同讨慕容垂······”杜英轻声念出来,“慕容儁从彭城出去了?”
“嗯,荀都督显然也是听从了夫君的建议,放慕容儁北上,兵不血刃拿下了彭城,如今徐州已重为朝廷所有。”谢道韫回答。
她把“朝廷”两个字咬的很重,也是在提醒杜英,荀羡很有可能不会成为他的盟友,而是敌人,哪怕双方在对阵鲜卑人上有共同的利益。
杜英对此早有准备,轻笑道:
“只凭徐州,荀都督也不好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