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更显豁达的心态,让郗超也是一笑:
“是余着相了。如安石公所言,不管是否如我们所料,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说不定会得到更好的结果呢。”
谢安亦然大笑:
“人生在世,若是没有一个能感到棘手、不好对付的对手,又如何说的过去?
之前余还以为这对手会是大司马、会是会稽王,却没有想到, 竟然会是杜仲渊,而大司马和会稽王反倒是站在了余这边。
造化弄人、世事无常,可又充满精彩,可不就是如此么?”
郗超配合着笑了笑,但是心中却有隐隐的担忧。
对于杜仲渊来说,其实最好的选择, 应该是在京口作壁上观,让大司马和谢安以及会稽王在建康府决出胜负,然后再下场摘桃子。
这是明谋, 郗超也阻挡不了,大概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煽动王谢世家和会稽王之间的仇恨,让他们两边斗一个两败俱伤,这样大司马就能够从中获利且尽可能的保留实力,以应对杜英的挑战。
天下大势,本就不可能如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么简单,多的是回转反杀的机会,就要看前面已经成为猎物的那个人有没有这个本事、又是不是已经最好了准备。
所以郗超来到了东山,主要目的也是想要寻机唆使和挑拨王谢世家和会稽王之间的矛盾冲突。
然而现在却得到了一个浑然不同的结果,让他总有一种局势开始偏离自己的设想、不在掌控之中的感觉。
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眼前的谢安,看上去信心满满。
远在京口的杜仲渊,看上去已经身入局中、无从脱身。
而此时在建康府的司马昱,更是好像根本没得选。
摆在桓温面前的局面,的确已经是不算很好,却也绝对算不上坏了,但是郗超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难以言表。
“建康府经此一战,百废待兴,届时应当如何恢复昔日秦淮之繁荣,尚且还是一个摆在你我面前共同的难题。”谢安微笑着说道,“不如先来商议此事?”
郗超虽然有一种在被谢安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但身在东山,对面的谢安笑的也很“和煦”,他也一样没得选,只能先听一听谢安有什么高见了。
“恭敬不如从命。”郗超回答。
他们继续向上走去,撑起了油纸伞,听雪打在伞上的声音。
而在他们的身后,满天飞雪,笼罩的不只是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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