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贱。”谢万如是回答,同时他端详着这个阔别久矣的童年玩伴,看着他胡子拉碴,的确没有几分世家子弟模样的形象,揶揄道,“没想到令则兄这般有自知之明。”
自找了不快,荀羡倒也没有生气,笑吟吟的看着他,似乎很高兴能够看到谢万的这个改变。
谢万被他看的浑身发毛,皱眉后撤一步:
“我看不对劲的是你。”
“是啊,这乱世之下,我们总是要改变的嘛!”荀羡回答,仿佛已经得到了让自己满意的答案,所以他施施然走向营帐,丝毫没有想要请身后的客人先进去的意思。
“莫名其妙。”谢万嘟囔一声,却也跟了上去。
营帐之中已经摆下了一座不算小的沙盘,荀羡指着沙盘说道:
“而今形势正如万石所观之,鲜卑兵马据守睢阳,并无出城与我交战之意,除此之外,倒是有不少步卒在巨野一带,由慕容恪亲自率领,随时都有可能南下支援睢阳战事,不过就目前中原战局来看,慕容恪以大军南下的可能不大。”
“何出此言?”
荀羡将木杆落在陈留的位置上:
“万石匆匆赶来,或许还没有得到消息,河洛王师已经包围陈留,同时河东王师出河内,向枋头,此两路并进,如楔子直接插入慕容恪和大河之间,一旦我军掌握大河南北两岸渡口,则慕容恪就是瓮中之鳖了,其唯一的退路就是继续向东,和慕容儁会合。
然而现在两者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微妙,恐怕慕容恪不见得会愿意选择这条路。”
谢万了然,论军事指挥,他或许是吊车尾的,但是论揣摩朝堂人心,他却要胜过谢奕和荀羡等人:
“一来慕容恪独自掌管一路偏师,不受慕容儁节制日久,也难免会开始享受这种天大地大、本帅最大的感觉······”
荀羡微微颔首,这一刹那,他有一种错觉,谢万并不是在分析慕容恪的心态,而是在检讨他自己之前所犯的错误。
谢万率军孤军深入淮北,邀战慕容儁的过往,荀羡自然也是知道的,只不过当时他被鲜卑人逼迫的都快要跳海了,自然也没有能够前往救援。
当时的谢万,可不就是独自掌管大军,所以不愿意听任何人的建议,也不愿意受到朝廷的节制,非得要任性而为,最终导致的被困淮北么?
享受到了自由,自然也要承担为了获得自由而同样落在肩膀上的责任。
谢万大概他也真的回想到了自己的曾经,颇有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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