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骑兵从三个方向而来,人数在万人以上,而且这还是第一轮次,之后恐怕还有万余。”
站在李广宗身边,看着他伸手接住雨滴的中年人徐徐说道。
这正是他这一校的行军主簿,也是李广宗的半个师傅——教他认字的师傅。
当然,李广宗也手把手将这个曾经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锻炼成了现在能一手提着横刀,另一手端着劲弩的汉子。
听到主簿的话,李广宗轻轻一笑,浑不在意:
“来一个,余杀一个;来两个,余杀一双。
在这滏水北岸,王师也囫囵有万人,南岸也还有万人,怎么还杀不得这两万骑兵?”
中年人挑了挑眉,尽可能的压低声音,凑到李广宗耳边。
显然这样说话也是因为他们两个是铁杆兄弟,有些话可不能被别人听去,免得影响军心。
只听他说道:
“此战,刺史也是打算向死而生了。但既然刺史没舍得切了浮桥,那还是要从浮桥撤退的。
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已经打到了什么地步。”
李广宗颔首:
“余知道,而且真到了那一步,余会让将士们护送你先走。
你是文人,是教书的先生,本来就不应该让你上战场。这里不多你一个。”
主簿打量着他:
“那你呢?”
李广宗目视前方:
“余是武人,守土有责、驱胡有责。
而且······老伙计你知道,余还是乞活军的后人。
上一次魏国建立的时候,因为我们父辈和冉家皇帝有点儿私仇,所以我们只能跑了,南渡,去寻找一片没有兄弟阋于墙之仇的地方。
但没有料到鲜卑人竟然南下,冉家皇帝最后也功败垂成,白白丢了我汉家男儿浴血厮杀几十年终于夺回来的河山。
为此,我的父辈们遗憾终生;为此,冀州的乞活将士们沃血千里;为此,我辈男儿付出了无数的牺牲,才从关中,越河洛、走河东,一步步打到这里。
现在余又回来了,是为了那些和我家父辈曾并肩打下这片河山的人们报仇,是为了了却我家父辈的遗憾,也是为了······
告诉对面那些不可一世的胡人,乞活军还有人在,那就别想越过邺城半步!”
他锋锐的目光之中,杀意盎然。
这话没有压低声音来说,也没有必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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