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都是废物!”一向稳重、进退有据的益州刺史,突然爆发出怒吼,他伸手将桌案上杂七杂八的公文都扫到了地上。
似乎还觉得不解气,连那笔墨纸砚一并狠狠地砸了出去,倾洒的墨水在地上留下一片墨色。
这一声声废物,也不知道是在责骂那些被杜英轻易击破的世家,还是在责骂自己身边这些平时吃的也不少,可是关键的时候帮不上忙的亲信官吏,又或者,是在责骂自己失去了最后和杜英平起平坐和谈的机会?
短暂的宣泄之后,周抚缓缓坐倒在地,白发披散的他,默默看着门外。
不知不觉,他也不再年轻。
可是征战半生,到头来却又沦落到了今日这般左右不逢源的境地,造化弄人,莫过于此吧?
“报!”一声突兀的声响,响彻了整个空荡荡的议事堂,一名传令兵已经行到阶前,看这议事堂内外,一个人影也没有,顿时愣住了。
“说。”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堂上传来。
“关中军队已破涪水关,正向绵竹开进!”军情十万火急,传令兵也顾不上观察发生了什么了。
“哈,哈哈哈!”笑声在议事堂上响起。
格外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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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抚并没有来得及在涪水关布置太多的兵马,只是派驻了数百人,把这里经营成了斥候的前哨。
奈何蜀中这些斥候,如何是关中王师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油子的对手?基本上出城就被制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