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这样也挺好的。
不过毛穆之还是忍不住在习凿齿的笑声逐渐收敛的时候补充了一句风凉话:
“从事可知曹刿论战否?”
习凿齿的笑声戛然而止,笑容也凝固在脸上,他不可置信的张目远眺:
“佯装败退?关中人方才厮杀的时候也颇为悍勇,且那一声声口号也是震天动地、不弱于我军丝毫,还有那些新式的霹雳车······这阵仗,不像是想要撤退······”
毛穆之默然。
他随着士卒们渡河跋涉,是表演;习凿齿披上一身并不怎么合适的铠甲,形象滑稽也要上前线,是表演,那么殊不知对面关中王师所做的一切,不是表演呢?
若是这样的话······一种不祥的预感霍然攀上心头,但是习凿齿却并没有直接开口说出来。
恰恰相反,他咬着牙,目视前方,陷入到挣扎之中。
此次进攻,是习凿齿近乎力排众议推动的,现在的他更是也披上甲胄行进在军阵之中,因此一旦此战失败,那么习凿齿就必须要承担主要责任,并且还能够充分的证明,习凿齿的战略战术思想有问题,毛穆之仍然还是这支军队最合适的领导者。
这也意味着习凿齿将彻底失去对这支军队的领导和影响力。
这是习凿齿所难以接受的。
因此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已经把全家财产老小都一并押上来的赌徒,哪怕是已经看到了失败的端倪,但是他并不想承认、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失败。
毛穆之的注意力都在前方战场上,倒是没有察觉到习凿齿的神色变化,随口说道:
“当务之急,应该是巩固滩头,尽可能的扎下营寨、步步进军,急不得这一时。余即刻传令鸣金收兵,令这些儿郎们莫要再深入追杀了。”
出乎意料,习凿齿沉声说道:
“若是之后杜仲渊赶来,关中人士气大振、重整旗鼓,又当如何?”
“这······”毛穆之倒是的确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一时间愣住了。
习凿齿见他不言,当即接着说道:
“且杜仲渊此次选择令周楚小儿挂帅坐镇滩头,大概也是为了宽慰周刺史,让周刺史以为自家儿子有一个好前程,从而放宽心罢了,想必其对于周楚也并非十分信任。
另外,选择周楚,怕也是因为如今能够让周刺史和杜仲渊两个人同时返回成都的时候负责指挥双方军队的,也就只有这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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