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往各方鱼龙混杂,又都想要从中攫取最大的利益,这终究是不可避免的事实。
郗恢身为太守,看上去掌管如同世外桃源一样的寿春城,又何尝不是在汹涌的暗流之上跳舞,更何况无论各方如何纵容寿春城这么一个特殊的存在,都改变不了郗恢本人的身份。
他是杜英的大舅哥,是关中都督府从朝廷那里讨来的太守。所以他的太守,他的功业,只有都督府承认。
而很不幸,在两淮,都督府的势力显然是身陷重围的那个。所以郗恢不管做什么事,皆是如履薄冰,个中担惊受怕,也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
遇到有人犯事,如何判决?一旦察觉其背景深厚,又该不该杀?这些问题时刻困扰着郗恢,不过为了维持寿春城的稳定和自己的位置,郗恢还是一般采取强硬的手段,当然前提是能够给对方找到过硬的罪名。
至少现在被他所杀的各方密探或者被收买的本地世家、商贾之流,倒是没有一个被冤枉的。
基于不愿意破坏寿春的秩序,各方也都默许了郗恢如此行事,一个能够让大家心平气和的暗地里接触,或者刺探情报也不用担心明天直接在大街上血溅五步的寿春,显然更符合各方的利益。
为此,郗恢的形象在寿春人的心中显然也变得强硬起来。然而今日,这个铁血的太守,面对这样的揶揄,并没有动怒。
大概是因为施施然坐在那里品酒的人,正是郗恢的生死搭档和发小、冤家,谢玄。
坐镇京口的谢玄,却在这一天悄然来到了寿春。
“刀光剑影,四处环绕,只不过等闲之辈看不出这夜色里暗藏杀机罢了。”郗恢虽然没有生气,还是该回敬的自然也不客气。
谢玄哼了哼:“杀机?余只看到了钱财滚滚流淌,从南到北,又从北到南,而不知道多少钱财则留在了寿春,留在那些城里城外的钱庄和商铺之中。所以谁会允许这里有杀机呢?那岂不是和自己的钱包过不去?此地的兵马全部都听从于尔的调遣,所以要将那些钱财据为己有,只需要一道命令就可。”郗恢哭笑不得:“一时的钱财,便是聚拢了又如何?且一纸命令固然可下,又意味着多少人付出生命?余怎能行此草菅人命之举?”谢玄放下酒杯,打量着他,缓缓说道:“现在还没有到太平时节。都督如果说要杀人,那么就该杀。”郗恢也愣了愣,旋即知道老搭档这是在提醒自己,可不要在寿春的纸醉金迷之中找不到方向,最后沦落的左右不是人。
当即,郗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接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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