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一身布衣前来以示诚意,的确起到了作用,哪个年轻人又不喜欢吹嘘这样单刀赴会的资本呢?
回到军中,这也能够极大地助长刘牢之的威望,毕竟他还年轻,军中对于他也不是完全信服。
但是劝酒的谢玄却没有喝醉。
郗恢都有点儿发晕,但他还是一眼看到了谢玄湿漉漉的袖子。
也不知道有多少酒水被悄然洒在了上面。
他伸出手,正想要问谢玄怎地来虚的,却不料谢玄冷声说道:
“这个刘牢之,趁虚而入,使得我等只能低声下气的做出让步。若是其之后安分守己,便是好生统率水师也就罢了,但凡让余察觉到异心,则必然将其捉拿!”
说罢,谢玄霍然抓起架子上的佩刀,“铿锵”出鞘,刀光一闪,桌案一角已然劈开。
刀光里,郗恢打了一个寒颤,酒也醒了不少,看着谢玄持刀而立的身影,默然少许,缓缓说道:
“也不能要求天下所有人都愿意为都督府前赴后继,刘牢之这样的人,拥兵自重却还期望能够在未来的朝堂上、勋贵之中谋求到一席之地,既不是第一个,第一个大概应该算益州刺史周抚,大概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只要我们能打胜仗,那么之后这样的人还少不了,今日因为一个刘牢之而劈砍桌角,再过几日,余这张桌子可就不能用了。”
谢玄收刀:
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