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年征战的血雨腥风,想到了自己进入荆州时的少年意气、拿下巴蜀时的欢呼载道,也想起了兵入关中时的势如破竹。
伴着这风声,他飘飘然似乎回到了当时自己驻扎姑孰的时候,率领大军进入建康府,已行进到建康府南咫尺之遥的越城,而城中百官,随从那年幼的晋帝郊迎大司马入朝。
不,这不只是郊迎,这是晋朝司马氏准备禅让的前奏。
百官和大司马府的属官,都已经做好了三请三让的准备,江面上的雄师则随时都可以听从桓温的命令,消灭一切不臣。
至于那事事处处和桓温作对的会稽王司马昱,看上去似乎苍老了很多,跟在人群里,唯有长吁短叹。
天空之中,仙鹤齐鸣、龙凤呈祥,这是老天对于新皇帝、新江山的认证。
继承大统、一统天下的,就是他桓元子。
等等······
梦里飘飘忽忽的桓温,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或者说忽略了什么。
大概是一个人吧?
又是何人?
是了是了,杜仲渊,那个让自己恨的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杜仲渊,又在什么地方?
桓温左顾右盼,在自家的臣属里没有他的踪影,哦,那看来是没有投降自己,否则高低还是会给他一个虚高的位置以安抚人心的。
在晋帝周围的臣属里面,也没有他的踪影,看来司马氏也没有收留这么一个扰乱国本之贼子的本事。
那大概是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