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自顾自的端起来桌上酒杯:
“俗务缠身、不得舒爽,今日无官一身轻,生死在眼前,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且歌且饮罢!故——何不斟酒?”
杜英一挥手,自有人为其斟酒。
杜英举起酒杯:
“大司马无须担心生死,余方才迎南康长公主前往长安,算起来余也要称呼大司马一声‘姊夫’才是。”
桓温自嘲道:
“万万没想到,余最后能得这杯酒,而不是杀人刀,还是依靠的老妻薄面。
奈何,奈何,仲渊差矣!
这江左一亩三分地上,谁和谁之间,还不是兄弟亲戚,谁和谁之间,还不是骨肉?结果动刀子的时候,只怕吃人都不吐骨头!”
杜英指了指自己:
“余在大司马心中也如此?”
“你啊······”桓温端着酒杯,注视着杯中酒液摇晃,轻声说道,“尔欲吞者,天下也,非人也。”
“哈哈哈哈!”杜英哈哈大笑,“大司马,知我也,饮尽!”
“饮尽!”桓温亦然举杯。
杯中酒尽,桓温注视着杜英:
“尔欲杀我?”
杜英摇头:
“若杀大司马,大司马府的旧部心思,余如何收拢?大司马府的旧部可不只是在此战中被擒,朝廷、荆南等地零零散散还有分布,甚至荆州那边还有人在起兵反抗,牵制我巴蜀军难以向东进攻江左。
明明大司马出面就可以平定的动乱,活着就能够安稳的人心,余为什么要自找不快呢?”
桓温沉声说道:
“有些人,可不见得就是因为想要为余报仇而起兵,这乱世里,总会有那些野心勃勃之徒,桓某说不准也只是他们想要割据一方的幌子罢了。”
杜英笑道:
“大司马对于自己的威望和御下本事这么没有信心?”
桓温哂笑:
“若余事事皆可把控,此时应当是仲渊坐在此处,而余在彼处!”
此言一出,关中都督府的文武们顿时脸色一沉,而桓温旁边的罗友,本来就看着桓温自顾自的喝酒而坐立不安,此时更是打了一个激灵,赶忙想要站出来打圆场。
明公,您都没打算继续抵抗了,那就老老实实的盘着,何必如此嚣张呢?
上一次说出类似话语的孙皓,下场可不怎么好,反倒是那位乐不思蜀的安乐公,保住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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