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该杜仲渊是秦王啊。”朝堂上,郗超看着各地的奏报,得知杜英稳扎稳打所做的这些举措,长叹一口气。
他没有遮掩自己的声音,但是此时每个人的心情都已经大相径庭,彷徨之下,也无人在意郗超说的是什么,皆默然看向大殿的门口。
关中的使者阮宁正拾阶而上,下一刻恰恰出现在门槛外。
阮宁抬眼,就能看到殿上百官,还有高高在上的皇帝,以及皇帝一侧的垂帘。
身为一个根正苗红的世家子弟,阮宁曾经不止一次设想过自己出现在这大殿上的场景,叱咤风云、挥斥方遒,这也是不少世家子弟的幻想,并非所有人都想着寄情山水。
但是阮宁万万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登上这大殿,竟然是作为一个异姓诸侯王的使者,来提醒皇位上的那位以及紧张的百官,这天下,快到换人的时候了!
且看看那百官,谁不是诚惶诚恐,且看看那皇位上的小皇帝,又何尝不是坐立不安?
阮宁挺直腰杆,简简单单的躬身行礼,并无下拜之意,哪怕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皇帝,又哪怕他的官职看上去和在场的衮衮诸公相差甚远:
“秦王府通事馆主簿阮宁,参见陛下。”
从朝廷兵马涤荡北方、胡尘为之一空,到杜英和桓温决战于淝水,再到现在杜英南下建康府,拢共不过是一年的功夫,一年之前,杜英和桓温还是朝廷两大忠臣,齐心协力战鲜卑,一年之后,桓温已经失败,杜英则从名义上的忠臣到装都懒得装了。
这天上地下的变化,让小皇帝如何心中不惶恐?
他虽然还年少,但是平时读书学习,又何尝不想做一个史书上的千古明君?
王师打胜仗,是值得庆祝的;王师收复北方故土,也是值得庆祝的,可是为什么偏偏两件快乐的事情叠加在一起,就不快乐了呢?
尤其是这刀,转过头来就要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小皇帝又怕又憋屈,看着明摆着连臣子的礼节都不打算遵守、完全把自己当做外来使臣的阮宁,他也只能按照母后和会稽王早就已经教好的说辞,朗声说道:
“阮卿免礼。”
阮宁拱了拱手,对于朝臣们一向还要跟着一起参见的垂帘褚太后、摄政会稽王,看也不看,可是朝臣们早就熟悉了这一套参见流程,所以见阮宁无所动作,都愣在那里。
眼见得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谢安不得不站出来说道:
“使者代表秦王前来,不知秦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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