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这家伙摔倒在哪里,只能无奈听着。
而此时此刻,许昌城的烛火下,王猛也突然意识到,在那场大雪里,他认为疯癫的是师弟,但是或许······师弟并没有疯癫,只是因为自己无知。
天色已深,王猛看着勾勒了无数笔墨的舆图,长谈一声:
“此可为一代之功也?”
杜英回答:
“一代不可为则两代, 两代不可为则三代。华夏上下,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代代为继、生生不息之精神。”
“愚公移山?”王猛笑问。
“是啊,这就是愚公移山。”杜英却郑重的回答,“而我们就来挥动第一下锄头。”
杜英说的认真,王猛也收起来笑容,颔首说道:
“愿此为千秋功业。”
杜英起身,走到堂前,看着皎洁的月色倒映在庭院中,他静静看了一会儿,仿佛真的在聆听古往今来的圣贤达者透过这亘古不变的月光传递来的回答,良久之后才似回答王猛的祝愿: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同时在心底,杜英也忍不住感慨,又是控扼小国,又是建立据点掠夺资源,这和开发殖民地又有什么区别?
列强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