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陛下切莫自哀。
事到如今,实不相瞒,朝廷忠臣,早在昔年永嘉之乱时就已死社稷了;朝廷良将,也都在一次次的北伐之中流干了鲜血。所以陛下所见朝堂之上,如何还会有典午氏忠臣?”
小皇帝无言以对。
是司马氏的种种行径断绝了大臣忠诚之心,所以又如何能怪罪于这些人心中没有对司马氏的半分尊重和留念呢?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君臣的情谊早就尽了,郗昙也实话实说:
“当年文皇帝弑君于闹市之中,就已注定了司马氏只能以拉拢世家、掌握军权来统治天下,既放民治之权于世家,并掌握武力以压服世家,因此司马氏所获得的实际上本就不是臣子的忠,而只是臣子的畏罢了。
永嘉之乱后,军权丢失,世家不能制,天下哪里还有什么仁义道德,哪有什么忠义双全,不过都是倚强凌弱。
陛下继承皇位之时,就已如此,面对北邙荒丘,臣以为,陛下无需自责,真正的责任,其实本就在司马氏列祖列宗。
一座楼从开始造的时候就是歪的,现在造了这么多层,最终分崩离析,岂不是在情理之中?”
说罢,郗昙没有打算继续和小皇帝拉扯,拿着圣旨大步离开。
小皇帝注视着他的背影,长叹一声:
“谢先生教我。”
不久之后,郗昙就出现在了秦王府。
几乎和前两道旨意大差不差的内容,但是这一次更加情深意切,历数杜英多年的功勋,自责皇帝的无能,坚定地请求秦王不要再做推辞,这天下之主,舍汝其谁?
念完圣旨,杜英并没有跪拜接旨、和往常一样坚辞不受,而郗昙看杜英不动,立马明白,当即直接捧着圣旨跪倒在地:
“请秦王接天命、继大统!”
“请秦王继位!”府衙之中的官吏黑压压跪倒一片。
与此同时,王猛已经手捧着一摞文书大步走进来,旁边的随行官吏一本一本摊开念道:
“雍州万民书,恳请秦王上承天运、下应民心······”
“凉州万民书,恳请秦王继位大统、此万民所盼······”
“并州万民书,恳请秦王位尊九五、主持国事······”
“冀州万民书······”
“扬州······”
“荆州······”
“益州······”
无数的公文奏章,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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