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撑着身子,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大滴大滴的落在深色的地砖上。
“还不够。”
川王呢喃着,眼角溢红,似是要逼出血来。
杜薄皱眉,听到他这么说,忧心忡忡的问道:“殿下说什么不够?”
“还不够还不够。”
川王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神色严峻:“咱们做的还远远不够,到底要怎么做,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到底要怎样!”
说完,他急促的忽了几口气,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对着韩来和杜薄说道:“去西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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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季林安走进书房内,季青云刚刚下职回来,就叫他过来,那人正在用热抹布擦手,冰冷的说道:“尤氏要被处死了。”
季林安到不在意,这和他本来也没什么关系。
“她好歹也是你的师娘,不求求情吗?”
季青云将抹布放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季林安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但是兹事体大,他也只能置身事外,更何况联名也有,他一个未入仕的学生又能如何。
“您的意思,是要我去求情?”
季林安皱眉。
“你心里早就有了主意了吧。”季青云说道,“那日你不是见了一人吗?”
季林安闻言,回忆起来,那日离开春意楼后,在巷口他碰到了杜薄的发妻罗衣,两人在隐蔽处浅谈了几句。
季林安从前只觉得罗衣是个悍妇,成日除了打骂杜薄外别无他事,可那夜浅聊几句,他不由得感叹杜薄的好福气。
——圣人若是要杀尤氏,反诗一出就该杀,而不是一等再等,闹的沸沸扬扬,留给川王时间,他是要借此给川王立民心,他不会杀尤氏的,牵连此事的人也一概不会死。
——圣人知道自己当年连坐七万人,这是抹不去的君主暴行,就算现在饶恕尤氏,也无济于事,天下口舌中他注定是个暗影之君,所以现在宁可毁掉自己的名声,也要为川王铺平垫稳。
——公子是唐恒最得意的学生,不想在此事过后,在求情这偌大的好处中分得一杯最甜的羹吗?
这短短的三句话,倒是比平年的委曲求全更让他动心。
“去吧。”
季青云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季林安微微敛眸,拱手说道:“儿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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