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并不敢太靠近病床。
躺在床上的这位一定就是郭小雅的父亲,他嘴里插着很粗的管子,胸前贴着监测的贴片,那“嘀嘀嘀”的声音是他的心跳,他每天靠着呼吸器呼吸,每天听着自己的心跳过活。
他露在外面的手,干得像千年的老树皮一样,插针的周围有些红肿,我猜想一定是经常打点滴被针扎的。
外面传来一阵皮鞋的声音,越来越近。我转头看向门口,是郭小雅来了。
“苏主任,你怎么来了?”她手里拿着一叠单子,额头上也微微冒着汗,“我刚才去交钱了…我妈呢?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她去打热水了。我直接跟护士说找你爸,护士都知道你,就告诉我病房了。”
“嗯,我跟护士们是很熟了,每次欠费的是我,每次找医生求医生的也是我。”她苦涩地笑着。
我看着郭小雅,她眼角的伤口已经贴上了一片创可贴,我知道这个聪明的女孩一定跟她母亲说是哪里撞伤了。我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把钱交到她手里,“这是大左的心意,收下吧…”
“苏主任,这…”
“拿着吧,什么都不用说,你现在正需要这些,以后尽心工作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