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是莫名的欢喜得很。
“那张颜留给你杀又何妨?”段怡淡淡说道。
李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李鸢若是大仇得报,今后这条命,便是将军的了。”
“不管何地,有那过江龙,便有那地头蛇。这山南的地头蛇姓田,这一家子人文不成武不就的,乃是行商起家。本来商贾地位低下,不足为惧。”
“可一来那田家做的乃是开赌坊,放印子钱,做皮肉买卖的,手中人命官司无数。当初乔使公还在之时,有一老妪写了血书状子,状告田家杀其儿子,强抢家中女眷……”
“乔使公为人耿直,花了大力气,要将那田家连根拔起。可不想那田家走了鸿运,在那档口出了一位宠妃……后来乔家又……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在那之后,田家在山南横着走,无人敢管……”
段怡眼眸一动,“可是现在陛下自顾不暇,田妃又算得了什么呢?”
没有人庇护的田家,简直就像是一个抱着聚宝盆的三岁孩童。
那些看家护院,地痞无赖再厉害,又怎么打得过受过正经训练的各州州军?
不光是段怡来了兴趣,便是祈先生还有程穹,也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仔细的听这李鸢说起田家来。
像是看穿了众人心中所想,李鸢又道,“我路过襄阳回竟陵的时候,田家人已经掌控了襄阳城,田妃的哥哥田义,自封节度使。不过如今道内各州,各自为政,他这个做不得数……”
段怡闻言皱了皱眉头。
他们连竟陵都打不下来,还要去襄阳打田家?那就不是鸡蛋碰石头了,那是鹌鹑蛋碰石头!
“竟陵周遭,就在这青牛山附近,有田家的产业?”祈郎中插话道。
他说着,深深地看了一眼李鸢,“你想要段怡领人去把那打劫了?”
李鸢重重的点了点头,“是。虽然田家如今住在襄阳,但是他们本是竟陵人士,从竟陵发的家。在这竟陵城外,就在青牛山往西去不远的地方,便有一个庄子。”
“那庄子表面上看去,就是一个农庄,但实际上,却是吃喝嫖赌样样齐全的销金窟。”
李鸢说着,脸微微一红,“从前我还是竟陵郡守之子时,同张颜的儿子张环,一起去过好些回,熟门熟路。”
“我这人贪杯,却是不好赌也不好色。有一回去到之后,饮醉了想要出恭,迷迷瞪瞪的,便走到了山庄的后头。那里曲径通幽,过了一座石拱门,却是别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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