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李鸢在屋顶上唤她主公之后,不少人也跟着这般叫了。
段怡接过那包袱,冲着他点了点头。
那小兵激动的笑了笑,双目亮得像是夜空里的星。
好熟悉的眼神!
段怡一个激灵,苏筠那厮是什么会下蛊虫的巫师吧!
她端着架子,忍不住将脊背都挺直了一些。
不能丢了主公气度,打破人家的幻想不是,她想着,握着那包袱,一直走到身后感受不到炙热了,方才松了一口气,变得松垮起来。
她想着,将那包袱皮剥开,里头有两本书。一本书是她曾经问段文昌接过的木经,另外一本,封皮上头没有写字。
段怡草草的翻开来,方才发现,这是段文昌亲笔所书的手札。
而在那手札的中间,夹着一根熟悉的宝葫芦簪子。
段怡瞧着,摇了摇头,“我那老祖父,莫不是还搞批发!”
……
富水郡外的官道上,段淑红着眼睛,打开了段怡给她的包袱,那包袱里头,有一个木头盒子,盒子里头,满满当当的放着一盒子金豆子。
她伸出手去,摸了摸,从金豆子里头,拿出了一张纸条儿来,上头段怡龙飞凤舞的写了四个大字,“抠门一点。”
段淑鼻头一酸,将那木盒子盖上了。
卢氏同段娴的钱财,在战乱中丢失了,段怡这是知晓,就像当初她给段怡送金元宝一样,她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段娴空手去京城的。
一旁的长孙夫人,伸出手来,一把搂住了段淑。
她轻叹一声,说道,“从前长孙凌去锦城,我同他说,段家五位姑娘,个个都好,不管你娶回来哪一个,我都欢喜。他倒是命好,娶了你回来。”
“这乱世就像是旋涡儿,你们五姐妹性情不同,际遇也不同,那日后的人生,自是也大不相同。为母则刚,人一旦长大了,随时面对的都是生离死别,潮起潮落。”
“咱们不因为她站得高,便奉承她;因为她落进泥里,便践踏她。挺直腰杆子,踏踏实实的做自己,日后你那孩儿,便有了一个值得骄傲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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