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颇小,约莫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嘴是好嘴,话是大周话,单独的每个字她都听明白了,可串在一块儿,却是不知所谓。
“什么?”付五娘自觉是江湖人,没有什么耻于提问的小心思。
段怡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莫不是脸上的媒婆痣被你抠下来堵耳朵了,要不然的话,怎么聋子也能给人说亲了呢?”
“你登门前也该打听打听,我段怡对那死人情有独钟,死得年头得久,骨头不能脆。没有旁的原因,本人独有一个爱好,便是给人当祖奶奶。”
“金银俗物,我自己也能抢来,就莫要抬来丢人现眼了。”
“你把那田家老祖宗的大腿鼓拿来做聘礼,我行军打仗之时用来击鼓,这就是夫妻同气连枝了。再叫那田楚英搁我面前跪下磕三个头,唤上几句老祖宗。”
“这门亲事,我便应了,你看如何?”
段怡惫懒的话,仿佛被夜风吹散了几分,变得有些虚无缥缈起来。
明明应该生气,勃然大怒,五雷轰顶那般,可付五娘却是呆滞了许久,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好好的一个姑娘,脑子怎么如此异于常人!
付五娘晃了晃脑袋,她抬起手指,朝着城楼上一指,“你敢羞辱七郎?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说完,她脸上的笑意也好,怒意也罢,全都冻结在了脸上,付五娘脖颈僵硬的回过头去,见那马车之中毫无响动,方才如释重负的活了过来。
她想着,二话不说的取下了挂在身后的斗笠。
段怡挑了挑眉,“嗯,我这个人,向来十分有美德。”
“都是先礼后兵,同自说自话,不请自来的莽夫不同。我都是先温柔的羞辱,然后再凶残的杀死。总得给人一个体验美好的过程不是?”
付五娘一惊,她觉得若是同这姑娘生活在一起一日。
她的世界里怕不是只有一惊同一愣一脸懵……
付五娘手一抖,握紧了那黑漆漆的,带着血腥气的斗笠。
“这就是传说中的血滴子么?”段怡一脸好奇,她说着,扭过头去,朝着还在追打的祈郎中还有苏筠招了招手,“快来看,快来看,血滴子!”
“先生你不是说想吃猪脑子,又不知道怎么开天灵盖么?这不,古道热肠的人来了!这血滴子简直太合适了!我瞅着脑壳大小刚刚好!”
付五娘听到这话,暴脾气终于压不住了!
她只恨自己没有一边脸上长一颗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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