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热腾腾的茶水。
“崔子更可以礼贤下士,去给欧阳济过生辰,彰显亲和,我却是不能。他们本就看轻于我,若是我将他们抬上了天,更是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
“便是为我所用,那日后也定是眼高于顶,像螃蟹一般在我面前横着走。张嘴忠言逆耳,闭嘴撞柱为谏。”
“我是要治理一方的,不是想要被他们治理的。”
段怡看向了愣住了的祈郎中,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祈先生教导她这么多年,可以说她这一身的本事,多半都得益于他。
他样样都好,只是有这么个心结。
他没有考中,是以到了考中的学问大家跟前,总觉得自己矮了一头。
教旁人看穿容易,可到了自己跟前,那便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谈何容易?
“先生只管主持恩科,同我还有韩河池一并出题。不用歌功颂德,亦是不用繁荣昌盛,就问国事民事。咱们百废待兴,如今需要的是能够做实事的人。”
“我很喜欢韩江河,因为他能种稻,想种稻,愿意让百姓吃饱饭;我也喜欢关先生,他家财万贯,完全可以在家中做享乐的富家翁。”
“可是从我认识他起,他便没有停歇过。领着关家子弟,到处搭桥修路。”
段怡说着,目光灼灼,“我们是很缺人,但又不缺人。招贤纳士的榜放出去,愿意考科举的,自是会来考;从前有官身,中过进士的人,可以自荐或者寻人引荐。”
“认可我,想要为我效力的人,譬如韩江河,不用我去,他比我着急。我还要看他是否有真本事,方才用他。”
“不认我,想要我去求他回来指着我鼻子骂的人,我作何要看他?我自春风得意,且看他郁郁寡欢,一事无成,岂不快哉?”
“更有甚者,那些想要找事的人,杀了未免有些浪费,直接去开荒挖渠挺好,正好缺人手。”
见祈郎中陷入了沉思中。
段怡将茶水朝着他的方向推了推,“先生乃国士,应当辅佐君主。可当年却是不理旁人眼光,选中了我;如今又是何道理落了俗套,怕了那些进士了?”
“在这样下去,今夜祖师爷怕不是要托梦,要晏师伯将你逐出师门了!”
祈郎中听到“晏”字,瞬间惊醒了过来。
他跳了跳脚,快步走到桌边,端起那茶水,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老贼他敢!”
祈郎中说着,老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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