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侄儿养老的,到时候老了,把我往山上一背,扔山里,不是饿死就是野兽吃了。”
“烦死了。”江良才也发火了,老实人发火是捏紧了拳头,梗着脖子,神色狰狞无比,那是一种压抑的扭曲,火山下积累着咕噜咕噜冒泡的岩浆。
“老大!”江白明不得不出声,“这样的话不要说,除了伤家里人的心,没有其他作用,他不会这么做,也不允许这么做。”
“老二,赔给老大家五百铜板。”道什么歉,道歉也没用,蚕已经死了,必须要补偿。
“这钱不走公中,你自己挣钱还。”江白明看着二儿子,斩钉截铁道。
小钱氏脸上闪过一丝心疼,但没说什么,就是看着儿子的眼神有些吓人,江绍兴被吓坏了。
江良才却说道:“爹,二弟挣的钱不是要交到公中吗,他挣的钱交给我了,还不是相当于走公中。”
“老大,你这是计较吗?”江白明的神色变了变,“那老大你说怎么办,你拿一个章程出来。”
家里一旦有人开始算计了,所有人都怕吃亏,都会开始算计起来,这是江白明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爹,你是爹,当然你说了算,我没关系的。”江良才心里没火吗,有的,大家都有。
大家小家聚积在一起,各种龃龉与纠缠发酵,占点小便宜,吃点小亏,种种加起来,聚积在心头,平时又紧紧盖着盖子。
为了江玉泽读书聚积起来,压制着,日子又过得太苦了,里面的气迟早要将坛子撑爆。
小钱氏不得不说道:“大伯,这样吧,我从我嫁妆中拿出五百个铜板行吗?”
几个蚕,值这个钱吗?
不值的,是为了安抚大伯。
但问题是,她的儿子被打得身上乌青的,二丫那死丫头是一点没留手,还要给钱。
凭什么呀,就凭大伯没有儿子,还要照顾他脆弱的心灵,凭什么,凭什么呀?
小钱氏的心里也是不甘心,不情愿的,也不满姑父一开口就是五百个铜板,哦,不要他给,张口就是五百个铜板。
小钱氏心疼得不得了,这么多钱,她要攒好长时间呢。
“可以。”江良才咧了咧嘴,谁知道这是小钱氏的嫁妆还是其他人给的。
都知道老钱氏是小钱氏的姑姑,老钱氏私底下补贴小钱氏,谁知道呢。
江良才因为某种心思被挑明了,那种恼怒和难堪,让他下意识就迁怒了所有人。
就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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