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替他包扎另一条手臂上的伤。
他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地上都是清洗血迹过后的棉布,但是谭戟却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
有那么一瞬间,盛姣姣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坐在她前方的,似乎不是一位骁勇善战的武将,而是一名饱读诗书的书生。
阳光穿过一株白色的花树,落在谭戟的身上,他用一根黑色的发带束着圆髻,发带落在他的脑后,染着一两朵细碎的白花。
他不曾惊觉,双眸只放在手中的书上,一直没有挪开。
身边的郑岭将他的手臂包扎好,动作利索的将地上染血的棉布收拾了起来。
一抬头,郑岭便看见了站在廊下的盛姣姣。
他慌忙跪了下来,口里直呼娘娘。
殷泽已经连下两道命令,让谭戟将贵妃带过来,谭戟都以外头叛军随时会攻入坤宁殿,死士们暂时冲不出去为由,无声的拒绝了殷泽。
但现在,他居然还有闲情,在坤宁殿一角看书。
也莫怪郑岭慌张了。
谭戟手中还拿着书,回头,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就这样与盛姣姣对上了。
她提着石榴金裙,缓步走下白玉石阶,见谭戟手中拿着那卷书,单膝跪在地上,低头敛目。
他轻声道:“娘娘。”
“别让陛下看见。”
盛姣姣的脚步,停在石阶最后一层上,她说完,缓缓转身,又重新走回了廊下,沿着游廊静静的离去。
一层一层的斑驳树影,穿过游廊的朱红色柱子,她纤瘦的身影没入黑暗幽深的寝殿,寂静无声,厚重华丽的景色,却无端透着清冷孤单。
她走了,仿佛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记忆忽然宛若潮水一般的褪去,站在治寿郡齐家土屋前,穿着棉麻衣裙的盛姣姣,深深了吸了口气。
齐漳已经不见了身影,盛姣姣看了看广阔的天空,自由的伸了个懒腰,逃离了上辈子身为皇后的重重枷锁,离开了幽幽深宫,她的心情美好的不得了。
她没有去告齐漳的状,而是去了屋后的土坳。
土坳里的菜已经全都长出来了,绿油油水嫩嫩的,一看就是水份十足,在月光下散发出一股青菜的香气。
盛姣姣站在土坡上,深吸了口气,转身回了房,打算让这些青菜再长一晚上,等明早起来,让齐桡去割。
秋季,天黑得越来越早,盛姣姣回了屋,三个舅舅也从民兵队回来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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