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出现。
鄂坨赶紧拱手,弯腰,恭敬道:
“姣娘,以您最后一次收粮的价,您也是不能够赚的,我愿让利出粮,赚个路费即可,求姣娘放我等一条生路。”
钱卡在粮食与皮货上,如今粮已经不能再赚更多的钱,只要不亏就行,但皮货还有得赚,巢宗去手里的皮货质量好,不断供,皮毛油亮顺滑,一看就知道是属国货。
如今,能大宗弄来属国皮货的,除了谭戟,又能有谁?
那就更不可能得罪盛姣姣了。
“往年不打仗,我家里没有银钱收粮的时候,你们这些人,望着治寿郡的饿殍,也有想过让利出掉手中的平价粮吗?”
盛姣姣看着鄂坨,目光平静,澄澈无垢。
她并没有多么的义愤填膺,也没有替那些被饿死的治寿郡人打抱不平,就仿佛在与鄂坨谈一件事,一桩心情,一宗就事论事。
鄂坨脸上有些羞愧,拱手垂目,嘴唇张了几张,坐了下来,沉默许久,才是说道:
“小人第一次来治寿郡时,带了一车粮,正是冬季,从南郡一路往北,越往北走,所见越是骇人,人人吃不饱饭,穿不暖衣,形容枯槁,四处行乞,那一次,小人还未走到山庆城,这一车粮便卖光了,小赚些许。”
一旁的齐桡气的要拔剑,刚要大骂这厚颜无耻唯利是图的货郎,盛姣姣却是抬手,制止了齐桡说话。
又听鄂坨缓声道:
“第一次小赚,我立即回转南郡,又运了五车辆,一路往北,一路走,一路卖粮,依旧还未到山庆城,粮便卖光了,这回又赚了不少,于是我继续回转,往复几趟,拉粮的车越发的多,同行的货郎也越发的多,然而,治寿郡沿途依旧饿殍遍野,活着的人依旧骨瘦如柴,死了的人依旧无处安葬。”
治寿郡的生存状况,是鄂坨看过的大泽十八郡里面最艰难的。
别的郡或许会有饿死的人,但绝没有治寿郡这么多,人人都说治寿郡穷兵黩武,可是真正来了治寿郡,了解治寿郡,就会知道,这里的人,除了去当兵,还能有什么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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