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该买不起粮的人,就算是掏空家底,也一样买不起粮,也买不到粮。
那还不如多赚一些富人的钱。
而这一切该怪谁呢?总不至于怪到他们这些生意人的头上罢,天下货郎都是这样做生意的,低买高卖,这就是生意人。
真正要讲良心,不卖高价粮,最后的结果又是什么?是难民一哄而上,货郎阻止不及,用十几条人命的代价,来诠释了生意人讲良心的后果。
首座上的盛姣姣垂目,手里的茶盏放下,又拿了起来,又放下,又拿起,如此几次,她低头撇开水面上的茶叶,叹了口气,道:
“也算是,别样的杀富济贫?”
说完,鄂坨哈哈一笑,她自己笑了起来。
最后一次放下茶盏,盛姣姣抬眸看向鄂坨,言语中透着认真,
“天道不公,你们往年拔高治寿郡隆冬粮价,虽无害人之心,却算是在间接的害人了,今年我摆了你们一道,是为大义却也图利,便算扯平,既如此,便按你所说的,你们让利出粮,我全收了。”
又道:
“来年你们再来,粮车超了规章,若是入不了治寿郡,派人通知我一声,郡北儿郎定护你们一路往北,性命无忧。”
她本来的目的,也是如此,双方都少赚一点点,把粮价稳下来,无人来齐家要粮,治寿郡内部不乱,阿兄与戟郎也能安心打仗。
这是一个多赢的局面,盛姣姣费尽心机,就是要促成这样的多赢局面。
只是,她也做好了与治寿郡那些南来北往的货郎交恶的准备,她摆他们一道,把他们引到火坑里,料想自己有多会招人恨了。
反正这些个为商不仁的货郎,她也不喜,那便撕破脸皮,将彼此最丑陋的嘴脸都暴露出来,互相憎恶到底,她倒是要看看,她的身份摆在这儿,这些货郎能把她怎么着。
却是没想到,鄂坨还有这样一番衷肠,听的盛姣姣极为唏嘘。
罢了罢了,商人图利,她既不可能愤起,将治寿郡想卖高价粮的货郎全杀光,也不能够不让他们来治寿郡。
事实上,因为这些货郎在治寿郡的游走,这里的人们,还能获取到一些生存下去的物资,往后只要这些货郎好好儿的,不搞乱治寿郡物价,盛姣姣还挺欢喜他们在治寿郡里活动的。
鄂坨立在盛姣姣的面前,一把擦干眼中的泪,拱手道:
“姣娘真女子,多谢姣娘。”
事已经商量完,鄂坨便要出门去回其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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