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袭,挨上一颗铅子就可能让他重伤。
就辽东现在这个天气,一旦重伤也就意味着丧命。
因为清军不会在重伤兵身上浪费资源,很大可能就是集中处决。
所以,黄德恒很小心,即便偏厢车的前护板有七八尺高,也还是尽量低头。
嘹亮而又整齐划一的号子声中,八旗汉军的偏厢车墙还有八旗满洲的楯车墙缓慢却不可阻挡的向着明军方阵逼近。
「劈啪!嘭!猎猎猎……」
「救命,我的腿,救救我,啊……」
「二狗,拉我一把,我不想死,我要回家……」
炮弹的尖啸声、偏厢车碎裂声,还有八旗汉军重伤或者垂死之前发出的哀嚎声交织成一片,黄德恒对此却已经是无动于衷。
因为他很清楚,一旦上了战场,就没有撤退可言。
一旦他们转身,身后跟进的八旗满洲就会毫不犹豫砍下他们狗头。
「猎猎猎……」又一阵格外刺耳的炮弹尖啸响起,紧接着就是嘭的一声巨响,然后就是木板的碎裂声,甚至有尖锐的硬物以及温热的液体先后飞溅到他脸上。
只凭感觉,黄德恒就知道那硬物是偏厢车碎裂之后飞出的木板碎片。
至于那股温热的带着点咸腥味的液体,肯定是也只能是同伴的鲜血或者脑浆。
走在黄德恒旁边的那辆偏厢车的后面,从前到后瞬间倒下了一长串,至少有十几个八旗汉军肢体断裂,又或者被打碎脑袋。
但是没人在意,黄德恒他们将偏厢车稍稍往里靠,另一边的八旗汉军也同时将偏厢车稍稍往内靠过来少许。
很快,因为少了一辆偏厢车出现的缺口就被弥合。
进攻中的车阵基本上就是这样,当前排出现损毁,后排会迅速补上,而如果是最后一排的车阵出现了损毁,就从外往里缩。
……
明军中央方阵。
因为天色太暗,徐应伟站在巢车上也看不清战场,所以索性就下了指挥巢车来到了炮营的阵地上,看着野战炮兵炮击建奴。
这一次是总攻,建奴是从四个方向同时发起进攻。
所以明军的野战炮兵在打完一炮之后也就用不着重新锁定射击参数,因为即便射击参数有了变化,打出去的炮弹偏了方向,基本上也还是能够落在建奴的头上,所以明军炮营的一百门4寸野战炮都是在连续的射击。
明军的炮兵基本上都训练有素,技术也极为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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