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外围,面向文庙,脸上的泪纵横交错,趴在地上颤抖不止,七年了,整整七年,她离开父母、顶着忤逆之名跟这个男人在寒窑中艰苦求生,终于换来了丈夫的金榜题名,此时此刻,秀娘虽死无憾,爹娘,你们看到了吗?
我的夫君中了!
中了!
“秀娘!”曾仕贵也猛地跪下,面对秀娘,夫妻俩隔着金线相对,众人皆动容。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大胆!此是何地?文庙圣地!你身为中试学子,不跪圣道跪妇道,该当何罪?”
却是周良成。
此言一出,众人同时大惊,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面对妇人下跪?何况此地是文庙,要跪也需跪圣人,你一个学子中试,不跪圣人反而跪妇人,在你心中,圣人还比不上你家一个妇人吗?
“正是!”杜周站出来:“此子亵渎圣道,大逆不道,理应革取功名!”
曾仕贵心头狂震……
外围秀娘更是心惊若死:“诸圣且听小妇人一言,小妇人……小妇人……”她一个妇道人家,又如何说得出什么道理来?
“闭嘴!”杜周怒指外围:“文庙之前,妇道人家大声喧哗,罪加一等……”
秀娘手猛地一抬,掌中多了一把剪刀,剪刀倒转,直指自己胸口:“诸圣在上,小妇人今日闯下弥天大祸,不敢再辩。一应罪责小女子以命偿之,求诸圣给我夫一线生机,不要革取他的功名……”
哧地一声,她剪刀猛地刺向自己胸口,她要用自己一条命,换取诸圣对丈夫的宽恕,这或许是一个贫寒、没读几句书的妇人所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眼看就要血溅五步,突然,一道银光破圈而出,一声轻响,秀娘手中的剪刀断了半截,只剩下一个剪刀柄,重重击在她的胸口……
秀娘呆了。
满场之人全都呆了。
曾仕贵刚刚狂呼一声秀娘,突然住了口,因为他妻子没有事,银光一转,化成一柄无柄飞刀,没入林苏的腰带之中。
林苏一步踏出:“谁说曾仕贵对发妻这一跪乃是亵渎圣道?他这一跪,乃是对圣道最大的尊重!”
周良成和杜周同时踏出一步:“你且说个道理出来……”
林苏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而是看向打更人:“请问执令人,学生可以论道么?”
打更人脸上无悲无喜:“简单些!”
林苏轻轻一鞠躬:“我们言尊重圣道,如何尊重?只是形式上的尊重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