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住了。
红笺见纪妈妈有些为难,便道:“妈妈既有事。那还是做事要紧,不用送我。”
纪妈妈也不多说了。快步走了。
红笺站在院子里长长叹了一口气,察觉到似乎有人在盯着她看,她四处看了几眼,正好和站在窗边的宝莲四目相对。
红笺抿唇笑了,笑容温婉和善,仿若春风拂面时繁花丛中的一支,并不起眼,却也好看。
宝莲一怔,可对方这般和气,她也不好避开目光。
莲步娉婷,红笺走到西厢窗外,隔着窗看着宝莲,柔声道:“宝莲姑娘的眼睛都红了,可是哭过了?”
宝莲没有回答。
红笺并不介意,道:“定是挨训了吧?主子就是主子,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宝莲干脆岔开了话题,问道:“周姨娘怎么来寻纪妈妈了?”
“我们太太定了三天后给明沫置一桌酒席,明沫和纪妈妈挺好的,想请纪妈妈吃个酒,只是这几日太太忙碌,身边的姑娘妈妈们都走不脱身,我便来知会纪妈妈一声。”红笺解释道。
宝莲眨了眨眼睛,常恒翰要纳新妾,那红笺……
她看向红笺,对方虽然笑着,可眼底似有落寞,宝莲突然冲口而出:“大冷的天,这等事情,也不该让姨娘走一趟。”
红笺淡淡的笑容僵了僵,摇着头道:“是我自己要来的,出来走一走,挺好的。”
新人旧人,其实都一样,自从常恒翰把她抛到脑后之后,其他的妾室通房没少笑话她找她晦气,红笺不爱与她们争,也不觉得有什么好争的,只是受不了那院子里的压抑气氛,能寻个理由出来走动,倒是真的松了一口气的。
宝莲怔怔看着红笺,这个人明明是悲伤着,为何还一直笑着?
分明这种时候最希望的是有一个安静,能一个人待着,可为何,红笺还会主动来和她交谈?
红笺似是有些冷了,双手交握放到嘴边呵了两口气,又垂眸道:“怪冷的。我在这儿也没什么人可以说说话,见你哭了,这才……你别见怪,我先走了。”
宝莲摇头,正要说自己并不在意,却正好瞧见了红笺的手腕。
纤细、白皙的手腕上戴着那只玉镯,而净透的玉色之下,是一小块青色。
宝莲瞪大眼睛再看,红笺已经明白过来,迅速垂下手,避开了宝莲的打量,快步走了。
站在原地,宝莲思忖了一番,到底还是抬步往楚维琳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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