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的。正如他的心情,冰冷与灼热碰撞,冷静的外表下是翻滚的岩浆。
阵阵眩晕袭来,耳边嗡嗡仿佛有无数蚊虫在飞。
兴元帝闭上了眼,许久才睁开,死死盯着贺清宵:「可有证据?」
他把贺清宵放在锦麟卫镇抚使这个位置,并不代表他全心全意信任这个人。
百官以为贺清宵的出身令他膈应。实际上,这样的出身何尝不令百官忌惮呢。
他需要一个其他人敬而远之,只能依靠他的孤臣,去做一些不好放在明面上的事。
但他也需要提防这个人会不会心存不满,在关键之处搅浑水。
比如现在。
「请陛下过目,这是那些人中为首者侄儿常梁的供词。常梁随叔父一起去了南边,后提前回京……」
「呈上来。」
兴元帝看过常梁的供词,紧紧皱眉:「也就是说,常梁并不清楚他动手目标的身份?」
「真正了解南行任务的是他的叔父常青。」说到常青,贺清宵垂下的眼中有了波澜,语气却毫无异样,「常青去年四月离京,一直逗留宛阳。」
如果死去的人不再重要,那他就用活着的人,在帝王心中加一道砝码。
果然兴元帝顺着这话追问:「他们为何一直在宛阳?」
「据微臣探查,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微臣查访山谷周边,从几个村民口中得知,隐居山谷的人中有一个少年,年龄在十六七岁。这位少年,很可能是山谷惨事的幸存者——」
「什么?」兴元帝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贺清宵,「那少年是什么身份!」
「据村民所言,是山谷行医救人的女主人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