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脚让猪不准摇晃,用大桶把内脏什么的接好放到一边之类。
而这些,一直是她在做的。
乡里的孩子做惯了农活,有一把子的力气。
等把猪搬上提前洗干净的长条案板,除了猪大肠没有清洗,泡在桶里,其他都做完了。
凌晨五点,宋冬梅姐妹终于得到许可休息了。
爬到架子床上,她俩感觉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一闭上眼,没几秒就陷入黑甜的梦中。
黄四妹要去给当家的做早饭。
她跟很多月来镇的女人一样,一辈子为了丈夫儿女操劳。
宋时拦住她,“你快去睡吧,你不睡孩子还要睡呢,我吃什么不行,到时让店里端碗面来不就行了。”
黄四妹动了动嘴皮。
有心想说别浪费那钱了省着点给大妹二妹交学费吧,可家里的钱都是男人赚来的,她没儿子,没底气。
扶着腰进去了。
案板是拆了以前家里的门做的,都是实木,厚实得很。
按着原渣记忆里的步骤,宋时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猪收拾好。
在把肉搬上板车,拖着往菜市场走。
六月。
清晨六点半。
晶莹剔透的露水挂在叶尖儿要掉不掉的。
宋时穿着一双早就开了口的黄胶鞋,白色破洞背心外挂着一件深一块浅一块褐色一块的金某鸡精的围裙,板车上除了猪肉,还有一张二十厘米厚的菜板,跟几把磨得锋利的刀。
全是原渣吃饭的家伙!
天已经亮了。
路上三三两两是赶集的人。
月来镇人不多,一周就两个集,星期三跟星期天。
附近村子的村民背着背篓,即使什么都不买,也要来集上看看。
“哟,宋老三,今天这么晚才出摊呀!”
有人认识原渣,便高声喊道。
猪肉佬对家人自私小气,对外却爽朗大方。
他笑道,“这不是昨晚杀猪整晚了吗,刚杀的猪,还热和着呢,要不要来一刀?”
那人看了眼板车上肥厚的猪肉,又上手摸了摸,肉质软和有弹性,确实不是从冰柜里拿出来的。
“你这五花多少钱一斤?”
“六块。”
“六块?这么贵!人家蒋子龙那里才五块五!”
“那我这肉多新鲜,你不信,我家里烫猪的水都还是热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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