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了看,我们身后黑乎乎的一片,已经看不见路了。
我马上明白过来,是有鬼物在我们身边捣乱,鬼遮眼,遮住了我们的去路。
如果这是在平地上,我可以闭着眼睛走出去。但是现在不行,我知道几十步之外就是假山的边缘,稍有不慎就会失足掉下去。
小舟没有再做别的动作。他一直跪在那里,然后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扭着头,看着我们两个。
这种动作保持十几秒钟,脖子就会酸疼,而小舟却足足僵持了几分钟,仍然没有什么异样。
我指了指剩下来的两个蒲团,对薛倩说:“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咱们两个,一人一个。跪下来老老实实地忏悔吧。”
薛倩一脸不情愿,说道:“咱们就这么任人摆布吗?”
我摆摆手:“既然打不过人家,就老实点。按照人家的规矩来,不然的话,那不是找罪受吗?”
薛倩点点头:“你说的也是。”
然后,我们两个跪了下来。
我跪到蒲团上的那一刻,忽然发现我似乎真的很善于和鬼打交道。在住进空亡屋之前,我和所有人一样,怕鬼怕得要死。而现在,虽然我胆子没有大了多少,但是我至少知道了,什么时候应该反抗,什么时候应该屈服,什么时候应该谈判。换句话说,我有点了解鬼的思维方式了。
我摇了摇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赶出去:“我堂堂大学毕业生,总不能真的跟着吕先生当了道士吧?”
我跪在蒲团上,正在胡思乱想,忽然,我背后传来一声:“赵莽,你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你知道我和你爸多担心你吗?”
这是我妈的声音,我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去看,但是身后什么也没有。
我回过头来,心里有点不好受。我确实很久没有给他们打电话了。找不到工作,没有脸联系他们。他们估计也是不想刺激我,怕我伤自尊,所以一直忍着,任由我在这里混闹,不加干涉。
我跪在蒲团上,一遍遍的拜着前面的小庙,就像是拜我的父母一样。
我正拜的起劲,忽然听见身后又有人喊道:“赵莽,你忍心看着我的道术就这样消失掉吗?我重伤在身,还救了你的性命,你就这么无动于衷吗?”这次是吕先生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可是身后同样也没有他的影子。
我心想,老子对吕先生可没什么好忏悔的。这小子阴了我无数次,就算是忏悔,也应该他向我忏悔。看来这个悔过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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