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弹壳,一弹之下青梭蟹没了动静。
当年轻人拿着两个芦苇杯子走回,收剑入鞘时,老人已将青梭蟹掀壳,以蟹脚八分,放在了荷叶上。
“是把好剑。”老人赞道。
“叫桃花。”年轻人毫不避讳。
“好名。”老人说罢斟了两杯,转而说道:“人人都吃青梭秋膏,殊不知夏肉之美味。”
老人边说边拿起一只蟹脚,蘸了蘸青柠,递与年轻人。
年轻人也不客气,捏过蟹脚送入口,吃相谈不上雅观。
老人也蘸了一只蟹脚,品了一口后举起小杯,邀年轻人干一口。
眨眼功夫,一只新鲜青梭蟹就被大快朵颐了。
小驴嚼着芦苇嫩叶,年轻人静静瞅着那根芦苇杆子,盼着再钓起一只。
老人见了笑言:“今日怕是钓不出了,老夫本算了一卦,今日该有两只,谁知小哥喂驴喝水,惊走了那只,不过老夫与小哥投缘,酌酒吃蟹,也是美哉”
年轻人双手撑膝低眉思量一番,豁然开朗,那道赤红印记酒后格外明显,有趣道:“老先生,是这个理。我耕田种稻,与牛说好话,与稻说闲话,就盼着有个好收成,谁只天有不测风云,一场风雨可以吹倒我的稻,一场霜雪可以冻坏我的稻,总归是坏我打算。后来我认了,来风来雨我就蓄水养鱼,来霜来雪我就把冻了的稻喂牛,顺其自然,如此我闲来还可以观虫斗观花开花落观鱼游水中,再后来,觉得漫山都是道理,蜘蛛结网有道理,山鸟筑巢有道理,一坨牛粪里也有道理,最大的道理是,用经历过风雨霜雪的稻米酿酒,更醇更香。”
老人一直洗耳恭听,听年轻人说完了,点评了句:“好一个种道。”
在乌沱江上,一艘篷船正顺江缓行。
宗阳与元贲坐船尾,宗阳端坐养神,耳听船头一老头拿着惊堂木说段子,而元贲躺成大字仰天呼呼酣睡。自从被莽虎真人打伤,两人便在乌沱镇歇了五天,好吃好喝,至于那瓶紫灵丹,早被元贲扔进了茅坑,说是一来看不上,二来定要打残那莽虎真人报仇。
船头两侧坐了七八位一道去凰图城的乌沱镇人,有男有女,正在听老头说段子,除了一位挑眉的书生抱胸作不屑状。当中有三位结伴同行的良家女子时不时偷瞄宗阳,悄悄话说的特别起劲,不知说到了什么合心处,中间那位还挽起鬓发脸红了起来,羞答答的看了一眼宗阳。
老头除了一块惊堂木,家当还有一只瓷碗,这会里面积了几枚铜钱,他说完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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