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谈,引经据典,他不逊色与谁,真只与他论这个,在其中顺便引申骂人,他更是行家。”
宁郃自己也是有考上秀才的,与牧柏相识之初,也是跟他一板一眼讨论请教过学识的,最后发现,在牧柏那里,正理歪理都说不过,只有不讲理才行。
北地不少名士大儒,都吃过牧柏的亏。
说着宁郃也是把牧柏以前的轶事说与贺岚颀听:
“就在前年,北地有个名士,其父还是府学一名大儒,门生众多,其人自己善诗文书画,学识也极为出众,曾入国子监任教讲学。那也是值狼山一战过去不算太久,其返乡省亲,便与几个友人,去往边地,赋诗缅怀,先生买了刀剑长矛就找了过去,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情且躬行’,然后扔下东西转身就走。”
贺岚颀来了兴趣,“那后来呢,那人掩面而走?”
“倒也没有,那人也挺刚,自己溜出了边境,与几个好友一起,突袭了北律一个戍堡,遇上北律边将巡视,差点被全留在那。”宁郃摇头追想道:“待其回来以后,先生前迎百里,为其摆酒接风,那人却不肯喝,反向先生致歉,言称‘得身心切肤之痛,方知无病呻吟之恶。’后来去信国子监请辞,留在了雁北关从军。”
贺岚颀拍掌起身,“先生是个怪人,也是个妙人。那名士也是真豪杰,无愧名士之称!”
他生平最敬重的,就是这些敢为家国洒热血的真男儿。
弃笔从戎,放弃一身才学,半生苦读,去把脑袋别在裤腰上,拿命去拼个自身意气。
这在很多人看来都是不智之举,荒悖之行,离经叛道。
可在他眼里,就是实打实的值得钦佩,不管此举是精是傻,起码他敢去为了自己这身意气,为了心中所想,豁出自身的一切。
宁郃却道:“然后他又被先生找上门,喷了一顿,说他‘已知文武事,更知边关苦,为何不精研所学,尽施所长,上谏帝王靖平策,下教百姓守家法,以可救万人之才,却只行自身意气之事,实在愚不可及’。”
“这……”贺岚颀哑然,“什么话都让先生自己说了。”
“那人起初也这么想,但他后来还是离开了边地,不过这次是离境,孤身一人往北律游学,誓要行遍北律山河,写一篇山河志,让大溱上下都知道律朝山河形貌、人文信仰,从根儿上了解律朝人,了解我大溱大敌的一切。”
宁郃说着,转而一叹,唏嘘不已,“若非他所写山河志初本,你我便没有相识之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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