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三尺见圆的偌大玉雕,裴师嘉轻笑介绍道:
“渊山玉历来色艳且少大料,少有这般温润的宝玉,家父自去岁便特意命人寻遍渊山各处,才幸有所得,后请数名北工大匠联手雕琢,专为今日贺王妃眷寿。”
介绍完环视一圈,献宝似的……就是献宝,将东西放在下人已经合上的箱盖上,自己立在一侧,躬身又是一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场间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这段时间一直流传的谶语,当下再看那柏树林图玉雕,尽皆脸色大变。
亲近雍王的,当下更是怒从心起。
只是来参加个寿宴的,心下也是千思百转,甚至心起后悔之意,未曾想过寿宴之上,裴家人便敢如此,将冲突摆在明面。
然不待众人有任何动作,那玉雕顶端竟是流淌出殷殷液体,引得众人齐齐惊呼,场间哗然一片。
裴师嘉得意的就想站起身子,余光一瞥,却蓦然愣在原地。
只见那玉雕深浅纹路之中,已经淌满了璀璨金液,映衬的那碧绿更加明艳,宛若被金液焕发了生机般,栩栩如生。
李鑍朗笑起身,行至玉雕前,大手轻飘飘落在裴师嘉肩头,“兖国公还是这般精擅机巧之物,贤侄回京定要代本王谢过,如此礼物委实尽心尽力,本王和王妃,甚是喜欢。”
“天金成溪,青柏送寿,大王和王妃福寿绵延,恩泽深厚,才有这巧夺天工之物,得眷而成,自献而来。”雍王府长史,璟安郡侯,吴綦,也是离席而出,来到李鑍身前,开怀笑着见礼说道。
李鑍回以一声朗笑,大手又在裴师嘉肩头拍了两拍,却是对吴綦道:“仲轩所言,本王心下甚慰,当赏百金,与本王同乐。”
吴綦笑盈盈高声道谢,长施一礼,与雍王先后回返座位。
而裴师嘉,眼中一阵阵痛色闪过,却是一时直不起身,说不出话,冷汗打湿了后背衣裳,待李鑍都已经走回上位,才堪堪站直身子,不敢再废话,挤出一抹干笑,落座在旁。
只是他百思也难得其解,为什么应该流出的鲜红血液,会变成而今的滚滚金液。
不仅想以此佐证谶语,同时剑指雍王府和牧柏,光明正大进行挑拨的计划泡汤,还反被其羞辱自己父亲一顿,当场颜面尽失。
更是让这所谓谶语,直接成为笑谈,甚至若明日这谶语流言的风向直接翻转,以柏树称瑞,迅速流传开来,他都丝毫不意外。
可以说,由他打的这个头阵,算是失败的一塌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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