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来,这都是两国罕见的一场大战。
而他们从年前便上书请令备战,可至今半年多过去,北地四府,还是不准调动一兵一卒,各地府军被这几年新换都尉等牢牢钳制在手。
虽北宁城已有消息传来,宁王府卫已尽数集结,且从各地征募十万民勇,筹措足够粮草,已经押运前往,却也不是一时能至。
至于朝中来信,所谓体恤边地不易,已调动内府十万大军,整装待发,不日将至。
听听就好了。
秦州、庆州、兖州、豫州、东海五府之地,横跨万余里。
从他们探知敌军集结后再次上书,到朝廷下旨调兵,再到现在,两月余时间,十万大军能在庆州府集结成军,都已经是不算慢了,遑论赶来。
说一百个不日,也都只是说说而已,远水解不了近渴。
更何况宁王这一出北宁城,还不定会有什么情况发生。
现在想什么也都是白扯,能倚仗的,只有他们自己,拿命去拼罢了。
守了几十年了,总不能在这关头,泄了这口气。
随后萧炌握拳砸在重甲上,向蒙鏊正色一礼,率军出征向东。
半日后,龙武大将军项安,也与蒙鏊作别,带另外一半狼骑离关,领军向西。
镇北大将军蒙鏊随后独自走上城头,举目北望,远处锦山只依稀可见点模糊头影,四下一片旷达。
但他心头却并不敞亮。
就向那远处横陈的敌军大营,是堵在他心间一样。
狼骑一分为二,此去都是孤军,将深入敌后,袭敌后军。
三百年薪火,他知其必可燎原,却不知此后又能聚回来多少。
“传令众将议事,再有称病不至者,斩!”
随后蒙鏊转下城楼,只淡淡留下一句帅令。
……
北四府,既北江、北元、北宁、济北四府。
北江、北元两府一在杏山山脉以东,一在杏山山脉以西。
算上西凉府北境,以及济北府东北境一角,就是整个大溱的北部边境线。
而这条边境线,自北元中段到北江府最东,形似一张向北而置的长稍宝弓。
拒北关就坐落在弓把中央,身后就是杏山山脉北向起始之地。
镇北关则处于弓臂中央,也是处于最北、最前的一个。
而战事频发的雁北关,则在弓稍处,反而要位置内凹,在更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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