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考官如此上道,陈侍郎满意地轻拍了拍这位下属的肩膀,这才晃晃悠悠地朝着别处行去。
那边,吴尚书也在溜达,欣赏着那些考生的答卷。
看得越多,越发地觉得,高璋那個少年郎的策问的质量。
着实远在这些通篇引经据典,却没有自己想法和解决问题手段的策问之上。
不过,在所有考生答卷还没有经过两次,或者是三次定等之前,一切都只能藏在心中……
吴尚书与那陈侍郎正坐在一间不大的小屋子里边喝茶休息,一面低声交谈。
差不多一天的光景,二人溜达浏览下来,还真没有见到有比高璋那两篇策问更加精彩的文章。
高璋那孩子的两篇策问,单以其核心而论之,都那样的精彩绝伦。唯一所欠缺的,便是其行文。
可对于吴尚书这位忧国忧民的朝廷重臣而言,行文再华丽,能有什么用处?
进士取士,取的就是能够经世济民的良材美玉,而不是要一帮子书呆子照本宣科。
这也是为何,大宋科举改制以来,哪怕是新旧两党再怎么反复。
但是对于科举改革,从过去以诗赋论高低,便成以策问论上下的规定,就再没有变动过。
这也可以算得上是大宋保守派与改革派唯一达成了共识的制度改革。
“尚书,照这么看来,下官居然觉得,今科的省试魁首,怕是会有些与众不同。”
听到了陈侍郎这句半玩笑半认真的调侃之言。
吴尚书呵呵一乐,抚着浓须,悠然言道。
“少年才俊,古已有之,夫项橐七岁为圣人之师,甘罗十二为相,王勃十四便写出旷世奇文《滕王阁序》……”
“便是我朝,元献公晏殊十四进士及第,亦为世之美谈。
倘若真无可与那两篇策问比肩之文章,他高璋凭此两篇经世大作,判为省元又有何不可?”
说到了这里,吴尚书声音越发地低沉。
“他的那笔字,你我二人也都见过,用笔之老辣纯熟,怕不得有十载之功。
而官家独创的瘦金体大成,至今不过数月。这等神异之事,足堪见此子绝非凡俗之物。”
同样知晓官家于梦中相授瘦金体这等异事的陈侍郎愣了小半晌,这才低声言道。
“省元,会不会显得……”
“我大宋自仁宗盛治之后,每况愈下,再难有复昔日之盛境……
这些年来,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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