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了,就听说薛太太病了,高烧。
薛宝宝皱眉,“怎么没叫醒我?”
一个丫鬟忙回道,“烧已经退下去了,大夫说是忧虑过甚,以致风邪入体,可能夜里还要起烧,只要能退下去就没事。
大爷已经去侍疾了,太太特意吩咐不许吵着姑娘,叫姑娘好好睡一觉的”。
原主屋里原有四个大丫鬟,雀儿被她送到了冯渊身边。
其他三个这两天战战兢兢地,也不知道是在怎么猜度雀儿得罪她的理由,回个话都十分紧张。
薛宝宝也就没有再说,任由她们伺候着自己穿戴妥当,又偷偷看了一眼梳妆匣,见解牛刀还好端端地在里面躺着,这才往正房而去。
薛太太刚发了汗、退了烧,这会子沉沉睡着,薛蟠坐在床头的脚踏上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薛宝宝上前探了探薛太太的额头,询问了几句,见她没有大碍,方示意薛蟠和她一起出来。
薛蟠显然还没有从上午的打击中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虽然还是蠢,却没了讨人厌的高傲,听薛宝宝问起,就将薛太太的病情和大夫叮嘱的话说了一遍。
薛宝宝就叹了口气,“哥哥,以后可要好好儿的了”。
薛蟠忽地暴怒起来,“妈到底在干什么?二叔害我,我们还回去就是了!
怎么倒将管家的权利让出去了!倒显得我们怕了他!”
薛宝宝,“……”
不是你这个祸头子又蠢又怂还总喜欢横行霸道,倒也确实不必如此。
薛宝宝嫌弃打量了下薛蟠,她爸妈也没有平安终老,在哥哥二十三岁,她十三岁的时候先后离世。
哥哥接手家族生意的时候也不是一帆风顺,甚至里面的龌龊之事也似乎不比薛二老爷的手段高尚。
但哥哥怕了么?中招了么?像他这个蠢货般不明不白地就背上人命官司了么?
薛宝宝都不稀得说薛蟠,只拿了好话哄他,“妈也是为你好,你的性子又不适合行商,倒不如退一步。
等我们拿到钱,去京城为你捐个官儿来做,岂不是又体面又光鲜,又不像行商般辛苦还叫人看不起?
咱们舅舅在京城可是大官,姨父更是国公府上的,等到了京城谁不敬你几分,总是窝在这金陵有什么意思?”
薛蟠早就心慕京城繁华,听薛宝宝说得动听,顿时就将愤懑的心放下了,高兴道,“妹妹说得对,士农工商,商人本就让人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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