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姑娘家一力做主,让长房交出了薛家大权,传出去总是不好听。
何况薛太太现在正恨王太太慢待薛宝宝,哪里肯和她说实话,只敷衍道,“皇上隆恩,赐还了薛家紫微舍人的称号。
我想着蟠儿既得了官衔,再行商名声不好,便将生意交给了他三叔。
左右他父亲过世前给我们娘几个留了些田亩银钱,足够我们娘几个嚼用了”。
薛家权利变动,王太太虽不清楚具体情况,却也是知晓的,才拿画试探薛太太,不想薛太太竟说出这番话来,皱眉训道,“行商怎么就名声不好了?
薛家先祖可都是做着官儿行着商!
若是小钱就算了,薛家那么大的家业,你说交出去就交出去,可知道是交出去了多少银钱?
至不济,你也该和你哥哥商量商量再做理论!
蟠儿年纪小,懂什么行商?这几年还不是靠你哥哥的威势,靠老掌柜老伙计们出力才撑下去了?
蟠儿现在做了官也是一样,怎么就说到什么名声上去了?”
薛太太对她生了嫌隙,又有之前王家支钱不用王子腾印鉴、也不写收据的前科在,此时听了王太太的话,总觉得王太太字字句句都是怪自己交出了薛家的大权,让她没了最大的钱袋子!
薛太太虽不是顶精明能干的性子,这些年耳濡目染的,也学会了几分薛大老爷商人的圆滑,这时候虽疑心王太太,却也不肯轻易得罪了她。
她虽然无所谓,但薛蟠刚入官场,宝姐儿还要说亲,日后总还要仰仗王家,仰仗王太太。
当下便只道,“老祖宗也同意的,左右都是一家人,他三叔得了我们的恩,日后自会帮衬蟠儿”。
王太太却是不依不饶地说了许久,又说要写信给王子腾。
王夫人也觉得薛太太过于轻信草率了,免不得帮着嫂子说了薛太太几句。
薛太太心里不痛快,偏偏自忖身份有限,日后多要仰仗嫂子和姐姐,不敢反驳,只得讪讪听着。
薛宝宝几人回来时,戏早就不在唱了,王太太还在说这件事,她因着情绪激动,声音大了些,薛宝宝几人远远地就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