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顾甚微说完,韩时宴便跑下了楼,打断了她的话,“我跟着你。”
顾甚微挑了挑眉,“池仵作把心放进肚子里,我们皇城司不抢你们开封府的饭碗!”
她说着,示意韩时宴跟上,到了门边拿起了自己淌着水的油纸伞。
她只给自己撑伞,丝毫没有要给旁边的韩时宴遮挡一二的意思。
韩时宴也不在意,径直冲进了雨中,“绿翊那里问不出什么来了,虽然我不明白凶手为什么不连带她一起杀了,但她应该的确是没有看到过凶手。”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顾甚微对他可远不如对池仵作客气,她啧啧了两声,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韩时宴。
“韩御史确定么?问不出一二三来了?哎呀呀……”
“你这个人,性格真是恶劣”,韩时宴看着一脸欠揍表情的顾甚微,认真地说道。
顾甚微摆了摆手,“多谢夸奖,难怪皇城使从万人之中选中了我,真是臭味相投啊!”
韩时宴的拳头紧了紧,“既然问得出来,你为什么不继续问?”
他的话音刚落,顾甚微却是猛地凑了过来,他吓了一大跳,想要躲开,整个人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般不得动弹。
少女的呼吸一点都不如话本子上说的那般温热,皇城司的顾亲事像是复活的女鬼一般,连呼出的气都是带着冷意的。
“等她来找你的时候,记得知会我。她很痛恨皇城司,但不想在你面前留下撒谎的印象。”
顾甚微压低了声音,只为二人所闻。
绿翊说话的时候不敢看韩时宴,对她却是“皇城司的官老爷”这般嘲讽。
有她在,绿翊不会说实话的,她说的话是真的,但是一定有所隐瞒。
韩时宴只感觉头上的雨伞只眷顾了他一下,又飞快的闪开了,像是豪商见了上门打秋风的亲戚,顾甚微跑得比兔子快。
“我如果不知会你呢?”
顾甚微撑着伞,冲着韩时宴眨了眨眼睛,“你不会,因为你是君子。言而无信什么的,那是我这种小人才会做的。”
无耻!韩时宴心道。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顾甚微并不在乎韩时宴怎么想,她加快了脚步说道,“去史家瓠羹铺子,见见将茅厕男同关御史一起送上绿翊楼的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