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被逼到想要找御史台告状的外乡人,多半都是走投无路了。我们兄弟不才,对这京中尚算熟悉,便给排点一二,一为养家糊口,二来也算是积累点功德了。”
顾甚微听着啧啧称奇!
她这么些年一心练剑,竟是不知道这汴京市井之中有这般奇才人物!
那小册子上掌握的诸位官员之间林林总总喜好与忌讳,简直比他们皇城司掌握的都齐全。
“那朱成是为了苏州含香楼的春灵姑娘来的,说是那春灵姑娘的父亲当年蒙冤入狱,累及男丁为奴,女眷为娼。那会儿春灵姑娘乃是后宅女眷,对于父亲之事不甚了解,也从未想过翻案之事。”
“可就在今年年节的时候,她偶遇从前旧仆,意外地从他手中得到了一封信。”
那边韩时宴听着,插嘴问道,“你看过信了吗?”
柳阳摇了摇头,“没有看过。朱成把得很紧,我们素不相识,他其实也不怎么信任于我。”
“不过他说那封信可以证明当年春灵姑娘的父亲是听京城中某位位高权重的大老爷命令行事的,只是当年信件不知所踪,他拿不出证据来百口莫辩。”
“我听兄长转达之后,便建议他去寻关御史。”
顾甚微闻言指了指一旁的韩时宴,“为什么你认为关御史比韩御史合适呢?”
“关御史出身寒微,全靠头铁闯天下,他是个孤臣。可韩御史就不同了,官家都是他的舅父,让他去参位高权重之人,不是更合适么?大胆说,韩御史是君子,不会为难你的。”
韩时宴无语的蹙了蹙眉头,他再一次肯定,眼前这位顾亲事当真是性格恶劣得很。
柳阳眼珠子咕噜噜一转,他看了看和蔼可亲的顾甚微,又看了看木着一张脸的韩时宴,斟酌几分开了口。
“韩御史如今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小的担心这会儿再掀翻一族,不利于他说亲事……”
顾甚微一顿,闻言哈哈大笑出声!
这柳阳可真是个妙人儿!
韩时宴脸黑如锅底,若不是良好的教养封印了他了,这会儿怕不是要跳起来表演一个什么叫做骂街!
他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讥讽,“你还真是个良善人!这么说来,本官当是杀猪宰羊谢你!”
柳阳嘿嘿一笑,悄悄地往顾甚微身边靠了靠,又道,“关御史这会儿却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官家正头疼他撞柱死参皇城使张大人一事。拗他不过左右为难,这才让他闭门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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