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果然松了一口气,抱着怀中的匣子,神采奕奕起来,她的眼睛亮晶晶,让这小院都变得亮堂了起来。
“姑娘,我们有钱了,好多钱!”
顾甚微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哀嚎不已,若是昨夜没有去李贞贤家中见那金山银山,没有去王御史家中见那恨不得镶大金牙的石头狮子,她如今也能像十里一样快乐得飞起来!
可是……人比人气死人!她的快乐没有了!
顾甚微想着,正想要迎合十里几句,却是听闻她说,“这么钱可以给姑娘寻好多郎中,煎好多药,可以有吃不完的梨膏糖同川贝枇杷露……”
她岂止快乐没有了?她明明穷人乍富,却是痛苦成堆的来!
她想着,脚下一滑,飘进了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自己的佩剑翻窗而逃。
待出了桑子巷,顾甚微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了。
她朝着顾宅的方向看了过去,眸光中满是杀意。
她手中的确是没有证据,但是从顾玉城方才的表现来看,她母亲的死一定是另有隐情。
而且如同她所推测的,顾家同断械案之间一定是有关联的,甚至站在顾家背后的人,很有可能便是断械案的背后之人。不然的话,她委实不能理解,为什么书香门第的顾家会为出云剑庄同朝廷牵线搭桥。
出云剑庄只为大雍军队造过那一批剑,也就是那么一批剑差点儿断送了他们全族。
她要调查的方向并没有错。
她想着,吹了声口哨,那枣红大马扭着屁股撒丫子跑了过来。
顾甚微朝它嘴中扔了一颗糖,那马儿朝天嘶鸣了一声,勃勃生机简直直冲云霄。
顾甚微笑着摸了摸它的鬃毛,朝着那永安桥狂奔而去。
大雍朝的河边多杨柳,这两日天气暖了,树枝上透出了点点绿意。
“让伱查的事情怎么样了?”顾甚微将马拴在了一旁的杨柳树下,朝着桥上走了过去。
荆厉听着身后的声响,将手中柳枝儿扔进了河中,他看了顾甚微一眼,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如实汇报道:“昨夜开封府连夜审问了陈神机,现在人在狱中。天不亮吴江便领了老仵作去王全墓上开棺验尸。”
“这会儿人还没有回来,未知结果。”
他说着,拍了拍这永安河的石桥墩子,“我按照大人说的,去寻了那日在桥上夜游恰好捞起了王全的人。结果你猜怎么样?不用我们去找,年前已经有人替我们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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