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一勾,勾住了窗棱。
她想着,慌里慌张地一个鹞子翻身,又重新缩回了屋中,咣的一下关上了窗子。
待站定了去,顾甚微这才反应过来,她的声音有些颤,“我乃皇城司亲事官,同韩御史在这里办公差,我作甚要逃跑?”
本来屁事没有,被韩时宴这么一折腾,倒是尴尬得她要在汴京城中抠出一座新的秦始皇陵了。
韩时宴苦笑出声,不等他说话,顾甚微只觉得一阵香风袭来。
先前楼下同她四目相对的那个妇人,已经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同如今汴京城中众人喜欢素雅,讲究不经意间露出的华贵调调不同,这妇人满头珠翠恣意张扬,举手投足之中倒是让人不由得联想起书中所言盛唐景象。
“时宴你这里有客人,怎地也不让长观去酒楼里端些酒菜点心来?说起来长观去哪里了?怎么像个皮猴儿似的,跑得没影了,偏你也纵容着他!”
顾甚微听着,长观大约是韩时宴身边的小厮,此前他们在韩春楼见过的。
不过说起来这段时日,韩时宴的确都是独自一人,那个小厮再没有露过面了。
“我遣长观去苏州办事了。阿娘我这里有公……”
韩时宴的话还没有说完,那美妇人的目光便落到顾甚微身上。
顾甚微冲着她认真的行了礼,“在下皇城司亲事官顾甚微,参见昭安公主。”
昭安公主笑着将她扶了起身,“好孩子,我来之前,吴江同我说起过你。说你剑术高明,在皇城司做亲事官,又说你自己立了女户,同顾家断绝了关系。”
顾甚微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吴江那张狗嘴,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我还听说,时宴带你去了银楼,却是什么都没有与你买,在我在家中心中火烧火燎,只恨我怎地生出这么一块木头!听闻你也喜欢吃甜食,又从苏州来,我特意叫府上的人做了江南菜。”
昭安公主说着,一把拉住了顾甚微的小手,那炙热的眼神,看得顾甚微只觉得自己是架在火上烤的小羊羔。
吴江你一会儿就得死!
顾甚微默默地想着。
“同宗族决裂好啊!嗜好甜食妙啊!在皇城司行走,那就是好上加妙啊!”
昭安公主说着,简直就是心花怒放。
这汴京城里旁人不知顾家同顾甚微之间的嫌隙,她能不知道?决裂好啊,决裂了若是把人家全族克死了……那就不是丧事是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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