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运到长安的价格,在于阗镇不可能这么贵。
但即便是按照于阗镇的价格,十石胡椒也是一笔巨财。
案件并不复杂,于阗镇判官李佐国很快就查清楚真相。
凶犯不是别人,正是刚到任不久的纠曹杨八难府上的管事杨九。
杨八难只是一个小小的录事参军,李嗣业一根小手指就能摁死。
然而杨八难背后却站着弘农杨氏,尤其是杨氏河中房出身的杨国忠已经在李林甫死后出任右相兼文部尚书,可谓是权势滔天。
“原来是右相的族亲。”李嗣业黑着脸道,“难怪如此肆无忌惮。”
“阿爷,当心隔墙有耳。”李佐国小声提醒道,“切勿恶了右相。”
“怕甚?”李嗣业却怫然作色道,“别人怕他杨国忠,你阿爷却不怕。”
“是是,阿爷乃骠骑左金吾将军,圣人也是信重有加,自然不惧右相权势。”
李佐国只好顺着李嗣业语气说道:“然而终究没必要恶了右相,儿去大牢中寻个死囚顶下凶犯名头,再找寻一处破茅屋烧了,就说那是凶犯窝点,十石黑胡椒也已经在大火中化为灰烬,如此各曹各司有个说法,阿爷到了封大夫跟前也好有个交代。”
“大郎!”李嗣业闻言一下蹙紧眉头,“这些都是谁教会你的?”
“阿爷?”李佐国颇有些无奈的说道,“只是个小小的粟特胡商而已,又无甚背景,死了便死了罢,犯不着因此而跟右相结怨哪。”
“住口!你怎也变得跟那些胥吏般油猾?”李嗣业脸上露出无比失望之色,“你知不知道这是草菅人命,你这是在为虎作伥知道吗?”
李佐国叹道:“阿爷,如今官场便是如此啊。”
“胡说八道!我大唐之国事就是坏在你们这些人身上。”李嗣业勃然大怒,“你即刻率兵去拿了杨八难还有杨九,参与行凶之家奴一并擒拿。”
“阿爷三思!”李佐国急道,“万不可冲动行事。”
“你去不去?”李嗣业,“你若不去,我便让别人去。”
“去,儿去,儿这便去。”李佐国无奈,只好转身离开。
送走李佐国,李嗣业心情郁闷,当即命人送来一大坛葡萄酒。
就在这时,前方虚空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李嗣业,酒还是少喝。”
“何人?”李嗣业勃然色变,随即扔掉酒坛再反手拔出腰间横刀。
横刀在手,李嗣业身上顷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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