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好似新生。
穿了足足三年、浣洗的有些发白的灰袍亦是被卷了开去,在霜白的业火之中化作了灰烬。
愈加浓郁的玄气遮蔽而下,使其从头到脚彷佛都经历了一番洗精伐髓,不再留有一丝污垢。
半晌之后。
吱呀。
姜宿推开木门。
数丈之外,有着一面两人高的巨大铜镜。
姜宿静静地望着镜中那个白皙清美、眉眼如画的黑袍少年,稍稍低垂着的眸光之中,彷佛有着重重迷雾,使人看之不清。
玄气涌动之下,玄黑衣袍之上的金线袖口散发着瑰丽的微光,“阴灵”法宝被催动,丝丝缕缕的黑气席卷而上,将其真正的样貌掩藏了去。
“我想到了。”
蓦地,姜宿低声喃喃。
“我知晓她的样子了。”
姜宿抬起头来,望着铜镜之中,只有自己才能望见的真实骨相。
“她与我,生的很像。”
恍惚之中,曾有一个瞬间。
当初暴雨之中,兽车之前。
自己瞳孔之中残留着的业火,在那一刻,望见过那个碧裙少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