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呵斥都说不出声,更何谈给孩子个拥抱。
“我也……好多年没见过他了。”天家鼻尖微红,似乎在极力压制什么,“一别十数年,我有点想他了。”
有人说天家无父子,有人说皇家无真情。
可父亲只有一个,不管将来如何,曾经的孺慕与敬仰永远刻在心间,对于情感的期盼更从未消失。
“父亲……”年近四十的男人突然跪在蒲团上,哽咽出声,“我有没有完成你的期盼,我有没有做到你的预想,我是不是个好皇帝,我是不是如你一样。”
前头人留下的压力太大,他也会彷徨害怕。
怕不如父亲优秀,怕毁灭这万里江河。
怕百年以后父亲会失望地望着他,摇头说,“阿渊,何故不如我?”
“阿渊也想如父亲一样,可每个人是不同的,你不要怪我。”男人失声痛哭。
看来长达半月的拟旨时光,心路折磨非同小可。
一边是二十年的情,一边是半生的孝。
古人常说忠孝不能两全,怎么没说过情孝也不能两全,还是身为帝王就要牺牲,永远有愧对的人。
但无论如何,长宴都知道奉先殿来对了。
他同样跪在小蒲团上,同样俯身摊手,用最虔诚的状态叩首。
不知道过了多久,抽噎声转为平静,整个奉先殿只剩安宁。
他缓缓坐起身,就看到失态的天家恢复平静,眼底流露出属于帝王的锐利,“你叫我来这里,就是想阻止封后?”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封后确实会为长宴带来麻烦,但阻止更多的是为母亲争取。
燕皇后这辈子没能得到任何情与爱,皇后的分位就是唯一的荣宠,谁也不能争抢。
至于长宴真正想阻止的,从来都不是封后。
他再次伸出五指,在空中虚抓了抓,最后握成拳头。
“父亲,其实你可以封后的。”少年笑了笑,绝美的面容与燕皇后逐渐重叠,“只是在封后之前我很好奇一件事情,鞠娘娘到底是爱父亲的人,还是爱皇后的位置。”
“休得无礼。”天家皱起眉头,“你也要称呼她一声母妃,岂能容得这样揣测。”
“当着祖父的面,当着祝家列祖列宗的面。”长宴歪头一笑,“父亲是害怕这个答案吗?”
不等天家发怒,他拍着衣角站起身,“不如我们当着祖父的面打个赌,父亲赢了就封鞠娘娘为后,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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