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愿做青天。
郑如谦咬咬牙,扬起声音道,“我没有大哥这般文绉绉,但我是青楼里长大的孩子,连父都不详,在十岁那年被赶出青楼,一路摸爬滚打才走到现在。”
“每次做生意被刁难,被鄙夷,我是不是也要痛恨,为什么不生在世家,为什么不能做个风流肆意的公子,为什么没有一个权势两全的父亲。”
温知允更是压着哽咽道,“我的父母从不与人结怨,却要生生死在我眼前,致我流落天涯,致我辗转求活,我又该怪谁,恨谁,报复谁。”
“我父亲战死沙场,我母亲被幽禁,我的家族要追杀我,曾经的亲人一夕之间翻脸,我又该怎样?”方恒喃喃。
在他身后的姜一红着眼睛,“我的父母双亡,亲族将我赶出来,家财尽数吞完以后,还要将我撵去他乡,最后自卖自身才活下来,我又找谁怨恨不公。”
“还有我……”
“我父母还在,但是只想卖了我为弟弟换取口粮……”
“我又该怎样愤恨,怨怼不公……”
无数人张口,无数种生命汇聚。
他们或贫穷,或偏爱,或悲惨,或伤痛。
如果可以,他们也想生活在富贵的家庭,拥有轻快明朗的生活,一辈子衣食无忧。
可世界就是如此,出身难以抉择,道路难以拓宽。
祝长煜不想做无人疼爱的潮虫,祝长鸿就一定想做母亲欲望摆布的傀儡吗?祝长宴就一定喜欢那稀薄却又尴尬存在的父爱吗?
人的能力太过单薄,改变不了出身,也改变不了过去。
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沉浸在痛苦中才是最不可取的。
“二皇兄。”长宴再次开口,“我说这些不是否定你受过的苦楚,而是告诉你,不幸的人和事有很多很多,你我只是其中一个。”
这世间痛快的人少而又少,多数带着难以言说的苦难,在逆境中爬行。
总是沉浸在往昔与悲恸中,最后折磨的也只有自己。
“当然你也可以对我刚才的话不以为意,认为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认为我不应该抹杀你的过去。”长宴淡淡道,“那么你就能直接否定鞠娘娘的一切吗?”
这世间每个人都不容易,各有各的苦难,各有各的不甘。
夺权就是夺权,鞠贵妃不应该用辜负当做理由,祝长煜也没道理拿不公当做借口。
“倘若你独爱这江山权利,那我们兄弟之间便争个到底。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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